何彪胸口剧烈起伏,吭哧吭哧喘息半晌,最终棱着眼珠子低吼:“你想要什么?”
“好说,锦城市中心的全部绿化和环卫工程,千万别推脱说尽量,这事儿归你负责,我懂!”
金万腾老神在在的晃动两下大腿轻笑。
“绿化和环卫每五年一承包,这才第三年,你不是难为我么?”
何彪紧握的拳头有些颤抖。
“姐夫啊,你这些年大的小的没少往自己怀里搂,这事儿我心知肚明,有什么可为难的?无非是把之前收人家的再退回去,我又不是没替你处理过。”
金万腾打了个哈欠微笑:“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我让我小兄弟送你回去,顺道把手续给他交接一下,相信您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对吧?”
“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惹是生非,更不准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三教九流的场所,在我升职或者卸任之前,我不想听到任何跟你有关的新闻!”
何彪愤愤的警告。
“我尽量呗。”
金万腾晃动两下脑袋轻笑:“那就恕不远送了姐夫,有空别老搞什么形象工程,我姐坟头的草都快有你这么高了,晚上你不做噩梦吗?没有她当初的含辛茹苦,你现在..算了,亲戚不成,咱还是旧识,各自保重吧!”
没多一会儿,何彪甩袖离去。
偌大的浴区当中,金万腾心情复杂的叼着烟卷“吧嗒吧嗒”的猛嘬。
虽说狠狠的顶一次何彪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可真当这一刻照进现实,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扬眉吐气,更不觉得自己有多成功,除了无尽的孤独和自嘲,他唯一的感觉就是人情真如书上说的那般薄如蝉翼。
“老金,你有点狮子大开口了,何彪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几米开外,唐才全程目睹这对曾经的郎舅关系是如何彻底决裂的,不免有些唏嘘。
“能爬上他那个位置的人,有几个简单?”
金万腾吐了口白雾苦笑:“其实我本以为要的更多,但却选择了他所有收入中最无足轻重的一项,当然他也仍旧不会感激我,只会比烦仇人一样更烦我。”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
唐才立时间有点不解。
“得活着啊,我归拢地痞流氓也好,强占酒吧夜店也罢,终归到底不就是想让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丰富需要钞票打底,况且你也不能总刀口舔血的过活吧,总得有点什么正经营生。”
金万腾有条不紊的解释。
“你是为了替我找后路?”
唐才禁不住一愣。
“不然呢,我一个半死不活的鬼,既没媳妇牵扯也没孩子羁绊,上面挂着通缉泰山压顶,身后仇敌虎视眈眈,能活到哪一步都是个未知数。”
金万腾憨厚的缩了缩脖子道:“你跟我不一样,虽然是个黑户,可起码底子还算干净,到时候花点钱整个假户口,完全不耽误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