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干啥把脸整成这样!吓不吓人!”
“赶紧洗下去!”
陈玲玲不答应:“这可不能洗!”“这玩意儿可贵了,是我宋哥从南方带回来的真珠膏,抹完了可滑溜可白了,爸,要不然你也去洗把脸抹抹?”
陈父疯狂拒绝:“我才不整这跟妖精似的!”
然而,
陈父的抗议并没有在家里掀起任何的,一丝的,哪怕微小的风浪!
以陈母为首的女性同志们,向来在家里拥有决定性的地位。
两个心肝女儿又不是陈露阳,陈父平时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只能任她们仨顶着一张惨白惨白的大脸在家里游荡。
往日里一直和陈玲玲坐在一块学习写作业的军军,今天晚上破天荒的早早就上了床,死活不肯和老姨坐在一块。
夜深人静。
陈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身边的陈母翻了个身,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陈父习惯性的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拍陈母的腿,他侧过头,刚要睡着。
结果正看见黑暗里,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怼在他眼前。
陈大志吓的人差点没原地去世!
他转过身,想背对着陈母睡觉。
但是一想到身后有那么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冲着自己的后脖颈,陈父就头皮发麻,再次转了回来。
可一回头,又是直接面对陈母这张白到吓人的脸。
逼不得已,
陈父干脆将平日里用来盖肚脐的枕巾取了出来,放在他和陈母中间堆成一座小布山,这才缓缓入睡。
这一宿,陈大志做了一晚上噩梦。
第二天早上鸡一叫,陈大志就穿衣服下了地。
结果他刚穿着拖鞋下炕,就听见堂屋里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动静。
嗯???
陈大志放轻了脚步,推开门往外一看!
昏暗的堂屋里,一个人站在镜子前,似乎正在往脸上抹什么东西。
“老二?是你吗?”
陈大志瞅着这人身形像陈露阳,开口问了一句。
陈露阳左手拿着永芳真珠膏,一脸煞白的回头:“爸,你咋起这么早呢?”
陈大志猝不及防之下,心脏再次狂跳!!
“你想吓死你老子是不是!”
陈大志舍不得说老伴,舍不得说自己的两个闺女,还舍不得打儿子?
当下,
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化成了手中的笤帚,向着陈露阳就是招呼而去!
……
这算什么事儿啊!
陈露阳憋屈的坐在饭桌上,喝着碗里的小米粥。
昨天晚上他瞅陈大志状态不对,就没敢抹真珠膏,而是擦的嘎啦油。
原本他想今天早点起床,擦点真珠膏润润,哪知道被陈大志逮了个正着不说,还挨了一顿揍。
好不容易擦在脸上的真珠膏,也在陈父的命令下擦掉了。
心疼!!!
眼看要到年底,不仅厂里的生产工作进入尾声,综合口的各项工作也开始到了计算成绩和奖励的时候。
随着宣传科一纸“申报评选年度优秀车间和先进个人”的通知下发,各个车间的笔杆子都开始了先进材料的撰写。
融合车间的这个活,自然就落在了陈露阳的身上。
车间先进个人不必说,自然是给了曹青杭。
车间先进材料也好糊弄,直接把上次申报全国先进集体的材料改改,就能交上去。
写完了两个材料,陈露阳按照通知要求,将材料交给宣传科。
刚走到厂办公主楼二楼,
陈露阳就瞧见两个穿着车间工服的同志骂骂咧咧的走下来。
“都是宣传科的,小李干事不在,他帮忙收一下怎么了?!怎么这么轴呢!”
“行了,人家说的也没毛病,各人有分工么,不是他的活,他不想接手也正常。”
两个人正说着,正好在拐角处碰到了上楼的陈露阳,
顿时,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冲着陈露阳乐呵呵的打个招呼走了。
陈露阳将两个人的话听在耳朵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敲了敲宣传科的门。
“进来。”
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露阳推开门,
明亮的办公室里,绿色的铁皮柜子锁的严严实实,放在地上的两个红铁皮牡丹暖瓶上面套着针织的瓶套,
窗台上养着两盆绿萝,地面被擦的干干净净。
整个办公室刚一走进来,就给人一种明亮整洁的感觉。
陈露阳快速的打量一番办公室,心里啧啧:
“这要是当初听了姐夫的话进了宣传科,这可就是自己的办公室了。”
“这屋子可比融合车间的小办公室看着舒服多了。”
不过他打量屋子还没有两秒钟,
当他看见坐在办公室的男同志的时候,陈露阳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屋里坐着的是他!
再一联想刚刚下楼的那两个同志的话,
陈露阳把心一横,热情笑道:
“同志您好,我是来交车间和个人的先进材料的,请问是交给您吗?”
唐喜黑着脸瞧着陈露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