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安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里的劳动力不足,而油棕又是支柱产业,所以,为了解决劳工问题,只能从其它国家引进劳动,菲律宾、缅甸、柬埔寨……”
看着那些在种植园里劳作的劳工,李毅安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当初正是他确立了以油棕种植作为支柱产业的农业发展目标,而且在很长时间里,无论是雨林的开垦还是种植园的运营,确实吸引了大量的劳动力,解决了就业问题。
但是谁能想到,经济问题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他从来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伴随着工商业经济的发展。
现在种植园反倒是成了一个……累赘。它占用了大量的劳动力。而且相比于种植园,到工厂务工的收入更高,所以,农业工人更倾向于进城。
为了解决这一矛盾,只能向海外引进劳动力,于是,在过去的几年中,有几百万劳工来到这里,他们在橡胶,咖啡,水果以及油棕种植园里劳作着。
不得不说,这些廉价劳工,对经济确实有帮助啊。
“就像是加州一样。”
南希立即明白了,说道:
“就像加州的水果和坚果农场一样,那些采摘工人都是墨西哥的工人,这些工作很辛苦,而且薪水很低,如果是美国人做的话,不仅薪水高出几倍,成本也高出很多,如果没有他们,加州的水果、坚果和很多农场,他们的恐怕早就破产了……”
墨西哥劳工……
看着身边的南希,李毅安倒是有些奇怪了,这丫头不是马里兰豪强家的小姐吗?
怎么对加州那么了解。
“我有一些同学在加州,而且我还参加过dp的青年旅行,到加州考察过,当时加州在引进外国劳工的问题上,争吵了很长时间,所以,了解了一些。”
南希在解释之余,又得意的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一个女人居然关心政治,其实……”
就在她想要显摆自己的时候,突然,她像是有什么发现似的,说道:
“为什么这里的劳工都是男劳工?”
种植园里忙碌着的都是男劳工,当然,还有一些监工,不过监工一眼能看出来,并不是东南亚土著。
“因为这个工作不适合女人,这样的一串油棕果,最重的甚至超过100磅,当然只能雇佣男劳工了。”
那里是因为重体力劳动,而是为了避免外国劳工黑在这里,组成家庭,所以,在很多种植园,只有男劳工,甚至就连同他们穿的衣服,也都是专用的劳动制服,上面有种植园的标志。
说他们不是囚犯,其实,除了周末,其它时间,只能在种植园里活动,至于周末,也只能在附近活动,离开种植园超过5公里,就会被视为有“潜逃”风险,会被直接遣返。
不仅他们会被遣返,同一批的劳工,也都会被遣返——对于那些了几百美元的才和劳务公司签下合同,来到这里挣钱的劳工来说,他们自然不会容忍别人逃跑,影响他们挣钱还债,所以往往会主动监督身边的人。
虽然这样的连座看起来很残酷,但是却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劳工遣逃,并且黑在这里。
也正是靠着这种方式,在种植园获得劳动力的同时,又不需要负担额外的福利开支——甚至就连医疗保险都只需要最简单的。
也只有如此,才能够尽可能的收割东南亚等地的劳动力,通过这样的劳动力收割,创造相应的财富。
“应该有一些女人,毕竟,只有男人的话,他们的生活会不会太过压抑了。”
南希的话,让李毅安哈哈一笑,说道:
“他们是来这里挣钱的,也很享受挣钱的过程,毕竟,在这里干上几年,他们回到本国,就能过上富裕的日子,为了那一天,他们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代价,不让他们付出代价,未来就是婆罗洲付出代价,就像美国引进老墨一样,一引进,那都是一大家子啊!
原本引进一个劳工,结果引进一大家子人去吃福利,吃的那里是福利,分明就是美国人的血!
虽然,并不反对墨西哥人去吃美国人的血,但是,李毅安是坚决反对有人趴在婆罗洲的身上吸血,要吸血,也只能是去吸别人的血!
其实,确保这里永远富裕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确保周围的邻居处于某种贫穷化,只有如此,这里的人们,才能够享受富足的生活。
毕竟,这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不可能让所有的国家都成为发达国家。
有富就要有穷,只有如此,资源才能得到平衡。
未来的东南亚有四五亿人口,这些人口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最大的资源,有了这些人的存在,这里才能够通过各种方式利用廉价的劳动力,并最终把廉价的劳动力变成自身财富的一部分,为自己创造财富。
而这也是他们存在意义。
当然,这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有时候,人类社会就是如此,一切都是赤果果的。
虽然是赤果果的,但也要给予人们一个希望,也只有希望,才让那些穷人心甘情愿付出的代价,心甘情愿的沦为韭菜,甚至欢呼要求别人来收割自己。
甚至他们自己都知道,自己就是韭菜,但是只恨自己卖不上一个好价钱!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乐意来到这里——至少在这里,他们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反观他们要是留在韩国、日本、缅甸、菲律宾等国,他们甚至连韭菜的都当不了,不过只是一个个符号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不惜一切代价偷渡到发达国家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把自己——这把韭菜卖上一个好价钱!
仅次而已!
“其实,相比于代价,更多的是希望!”
李毅安看着他们说道:
“希望,如果他们呆在自己的国家之中,是看不到希望的,但是在这里,他们不仅可以看到希望,而且通过个的努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命运,当然,在改变命运的同时,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嘛,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想要得到,总是需要付出的……”
看着那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劳工,南希不用想也知道那不是福利。在美国通常只有两种人才穿制服,一种是军警,而另一种呢?就是囚犯。
前者是为了表明身份,显示权威,后者是为了标明身份,防止逃跑。
但聪明如她,还是选择不再去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我们可以去附近的镇子吗?我还没有见过你们的镇子。”
“我们的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