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与齐军在广陵交锋了一番后,还是如往常一样,略显颓势,于是越王无疆迅速命令越军撤退。
齐王田辟疆早想料到了越军会如此,所以根本不给越军撤兵的机会,命令三军在迂回追击到越军必经的撤退道路上,导致越军撤退不了,只得继续与齐军作战。
越军这时在无疆指挥下,每每当齐军追来后,交锋不到一回合,也不恋战,迅速朝另一边撤去,与齐军玩起了折返战。
田辟疆见越军玩这种战法,也是自视自己齐军身高体壮、强于越军,所以命齐军就这样不停追击越军,与越军比起了脚力。
可是当两军追击了几十个回合后,齐王发现到自己齐军由于铠甲厚重,居然已经渐渐追击不上这些穿着明显轻巧一些的越军了,甚至越军一边奔跑一边还取笑起了齐军。
齐王也知道这样下去,局势于己不利,所以命令士兵立刻停止追击这些越军,集中兵力全部直扑无疆的指挥处去了,以做到擒贼先擒王。
无疆发现到齐军朝自己直扑而来,也是赶紧命军队与自己一起撤退,不过却是往东而撤,并非往南。
齐王自然不想放过无疆和越军逃走了,毕竟这一场战役打了一年多,齐国已经拖不起了,所以齐王亲自指挥战车冲锋在最前面,带领着齐军追击越王无疆和其军队。
可是追击了一里左右,齐王的战车突然陷入沼泽地中无法前进了,齐王身边随军官员彭蒙这时跑来劝说齐王:
“大王,如今前方这地形尽是低洼沼泽,于我齐军不利,而且我齐军战车厚重,不似越军战车那般轻便,及易像大王您的战车这般,陷入沼泽之中,而越王无疆向来狡诈,所以臣劝大王您勿追了!”
齐王生气了:
“今日这一战,寡人主意以定,绝不可能再放过越军,我齐军必须要大胜越军,给列国、尤其是一直趁机在我齐国边境屡屡侵扰的燕国,让其看看我齐国的实力,让天下诸侯知道谁才是如今天下之霸主,不然这些诸侯总会只把我齐国当成一只纸老虎!”
于是齐王田辟疆命人丢弃了不利于在沼泽地行走的齐国战车,卸下了厚重的盔甲,开始全力追击越军。
越王无疆本以为利用沼泽地形利于越军,能使得知难而退,没想到齐军根本不放过越军,而在后狂追。
不一会,齐军追上了越军,交锋起来,越军大败,无疆带着残军继续东逃。
齐军大胜越军后,田辟疆哪能放过越王无疆呢?所以下令:
”擒住越王无疆者,直接为封君。”
齐军将士听到这命令,更是争先抢后追击起了越王无疆和其部队,不过这时齐军不免也显得有些轻敌了,以为无疆此时已是自己砧板上鱼肉,只需追到即可食用,所以不管前方地形如何,都对无疆和其越军狂追不止。
无疆向东且战妾逃了两日后,军队已经严重人困马乏,眼看再往东,不远处就将是大海,这已经是到了绝路了,若再向东跑,那自己的军队只能背水一战了。
明显这时越军虽然还有十万之众,但是士兵士气都是十分低落的,而齐军虽然也因为不习在沼泽地带作战伤亡了一些人,但是还是有超过二十万军队,相比越军,齐军是士气如虹,兵多将广,士兵纷纷都以擒住越王无疆为其目标。
因为在沼泽地带作战,两军都是舍弃了自己战车的,打到这里,齐、越军队,都是没有了任何一辆能冲锋的战车了。
越王见齐军一时还没追来,在此缓了口气后,这时身边随军军师俱籍向无疆进言:
“大王,之前齐国与我越国作战,能取胜,靠的乃是其坚固的战车、自以为壮硕的士兵,现在齐军与我们越军皆已经没有了任何战车,而且齐军虽身体壮硕于我们越军,但是耐力却不及我们越国军队,追了这两日下来,相比较我们越军反而是占有优势的了!”
越王无疆苦笑着说道:
“这哪算优势?现在我们越国军队与齐国交战,这一年下来,屡屡敗于齐军,而这次寡人本想以沼泽之利,能取胜与齐军,没想到结果是如此,眼看齐军人数已在我越军两倍之上,马上又将追击而来,我们越国又如何还能打下去呢?不如我们向齐王俯首称臣吧,以谋生路吧?”
俱籍以指责口气对着无疆:
“大王,您既然身为我越国之主,您当为我越国之表率,又怎么能这般自甘堕落呢?您自己都这般了,将士们哪能打胜仗呢?自古胜败兵家常事,当年您先祖勾践差点亡国于吴了,不也最终复仇灭了强大的吴国吗?而且您现在还尚有十万军队,虽然一直在吃败仗,但是我们还是有与齐军一决生死之机会的。”
无疆还是一番苦笑:
“与齐军一决生死?我们现在拿什么跟齐国一决生死,就以这些残兵败将吗?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先王勾践,先王勾践确实能卧薪尝胆,但是其最终能忍辱负重,灭亡吴国,身边是有范蠡和文种这样贤臣的,我无疆试问自己身边有这样臣子吗?”
俱籍答着:
“先王勾践的两大贤臣范蠡和文种,我俱籍自愧不敢相比,但是论兵事,我俱籍不差于它们,只要大王您愿意信任我俱籍,把军队交予我俱籍指挥,我便有办法战胜齐军。”
这俱籍虽然是无疆这次伐齐军师,但是无疆对其也算不上信任,总觉得其只是夸夸之谈,并无真正才能,这次能带其出征,不过也是因为其在被齐国侵占的国都琅琊,有很高的人望而已。
无疆此时带着质疑眼光看着俱籍:
“你还真当你自己是孙武、吴起了吗?可笑……可笑!”
俱籍回着:
“大王,我俱籍确实不配与孙武、吴起等名将比较,但是若与齐王田辟疆相比,我俱籍还是略胜一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