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个声音响起:“你是新来的苏黎?”
苏黎转身,看见一名穿着白色套装,梳理着整齐包头的中年女子面无表情地打采她。
她想到强纳生的形容词,两相对照的同时顿觉有趣。
忽然有个念头闪进她脑海——这位女士单身,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守护撒拉弗,并不让有心人士窥探他的隐私。而且,她认得加百列教授。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常能感应到一些事,不管是曾经经历或未曾经历。现在,这种感应又来了。
“我问你是新来的苏黎吗?”这位女士显然不满苏黎的散漫态度。
“我是。”她立即回神。
“拿来。强纳生没说哪些信件、文件是最急件吗?”珍汪问道。
“他说所有的注意事项全在档案的最上方。”她恭敬的回答,目光又回到那座水晶雕像上。
珍汪接过信件后,往自己的座位一摆“你接近老板的目的是什么?”
苏黎怔了下,旋即调回目光“我不懂你的话。”
“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珍汪仍然咄咄逼人。
“我的神学教授加百列曾教过我:你要人家怎么待你,就要怎么待人。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认定我有目的接近撒拉弗先生。”她趁机说出教授的名字,想应证她的预感对不对。
珍汪顿时失去平日的镇定“你说的加百列是哪一位?”
“是我神学院硕士班的教授,他终生末娶,据闻他以前是位极有名气的妇产科医师。”她不疾不徐地回答“你认识他吗?”
珍汪用力吸着气,没有回答她的话。
苏黎知道自己预感对了。“如果没事,请容我先告退。”
就在她推着车子准备下楼时,珍汪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一下。”
“有什么事?”她折返身子。
“你每天可以有三个小时到我这里报到。”珍汪撇了撇唇命令。“记得下午四点上来,工作到七点。我会教你该做的事。”
“是的。”苏黎按下电梯的按钮。
“算了,你现在就先来学吧,我待会儿正好有事要离开。”接着珍汪又开始咕哝:“真不明白老板为何要这小娃儿回信!”
“你说什么?”
“开机。”珍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苏黎耸耸肩,不为所伤,打开计算机,画面跳出的竟是“撒拉弗信箱”
这是属于老板最私密的私人信件,照理说,除了本人外,其它人都不可以看到的。
苏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珍汪“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工作会交给她?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接近老板的目的是什么?”
“我根本不认识他。”苏黎平静地说。
珍汪一脸不相信,却又无法从她澄澈的眸光中看到谎言“总之这个信箱只有你还有老板可以看,连我也不能。”珍汪酸溜溜地说:“快设好你的密码,只有你知道,至于老板也有他的。”
珍汪指着靠近水晶雕像旁的特殊座位。“那是你的位子。”
“我的?”她好惊喜,因为那是一张雪白的桌子,旁边还有雕着众天使的图案,彷佛置身在天堂。
“记住,好好办事。所有相关操作程序全在d文件,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可以上手。别弄砸了,否则被撵走,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珍汪还是无法释怀,这个资浅的丫头可以获得这份工作,即使只有三小时,她都觉得不舒服“我先下楼,不准任何人进来,若有问题,立刻按下求救钮,老板的贴身保瞧会上前维持秩序。”
话一抛下,珍汪便下楼了。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就只剩苏黎一人。
看着计算机闪现“请输入密码”的字样,她想了想,考虑该输入哪一组密码。
望着水晶雕像,灵感飞至,她敲下了“水晶撒拉弗”几个字。
计算机立即接受此密码,并开启窗口,接着一封封来自世界各地写给撒拉弗的信,快速地挤了进来,而且这些寄件者全是一些有名望的人物。
原来富有与名望并不能使一个人平静与知足,他们依然有他们的企盼与哀愁。
就在她不知该先开哪一封信时,怱然跳出一个类似msn或skype的实时通讯画面,对方的代号是angel,上头写着——
苏黎,第一天上班心情如何?喜欢那座水晶雕像吗?
她感到诧异极了,立刻响应——
你是天使?你知道我是谁?又知道我在哪里?你为何可以进入这台电脑系统?你该不是黑客,却以“天使”来伪装吧
我不是计算机黑客,只是一个关心你的“人”对方响应她。
我不需要一个装神弄鬼的假天使来关心我。她输入这些字。
自你受创之后,心也变硬了吗?他又问。
你知道我受伤?她深感惊讶。
知道。
她感到不舒服,我讨厌偷窥者。真的关心我,就离我远一点。我比任何女人更需要隐私。
唉,是你呼唤我的,你忘了?
你是撒拉弗?换言之,现在在在线的极可能是她的老板。
她直觉地看向总裁办公室那扇看似封闭的门。里面有人在办公吗?是神秘的撒拉弗吗?
是,也不是。就看你怎么看待这来自遥远的关怀。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你是不是安爵?她索性开门见山地问。
我见过很多人,包括男人、女人,还有小孩。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
走!别打扰我!她生气了,立刻注销。
就在苏黎下线的那一刻,那个男人——撒拉弗轻轻喟叹。
他站了起来,眉头深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爱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他却不知道如何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去爱一个女人,追求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起。
“喂。”
“我是连卡佛的父亲连堂,听说你透过层层关系找我?”他就是全球着名整型外科医生——泰阳的养父。
“我想请您令泰阳为一个女人动手术。”
“哪个女人?”
“她叫苏黎。”
连堂笑了“她可是我当年属意的儿媳妇,这有什么难?”
“现在不是了。”他有点冷怒地回了句。
“你——”连堂有些吃惊这个誉满全纽约金融界、医学界,甚至神学界的“神奇人物”竟会动凡心。
“她是我守护的女人。”他毫不掩饰地说。
“看来,我得让连泰另觅佳人了。”连堂很爽快地放弃了。
“最好如此。”
“只是我不明白,炽天使为何动情?”
“谢谢你的合作,再见。”他不响应连堂的问题,仅以收线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