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片灰暗。
病房里只有睡眠灯,一切东西都显得很朦胧,姜咻因为猛然起身而牵动了伤口,冷汗直流。
她咬牙忍着,看了眼时间,是凌晨三点。
那个诡异的梦让姜咻心慌的不可自抑,她的眼泪无知觉的往下掉,很快就打湿了被单。
“怎么了?”
一旁守夜的丁呈舒被惊醒,打开了灯:“伤口疼?”
等借着灯光看见姜咻泪流满面的样子,丁呈舒愣住了:“怎么哭了?
伤口很疼吗?
你刚刚说什么?”
姜咻刚刚醒的时候喊了什么,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没有太听清。
姜咻抬手捂住自己冷汗涔涔的额头,喘息了一声:“……没什么,做了噩梦。”
丁呈舒又忍不住嘴贱:“都多大了你,做个噩梦吓成这样?”
姜咻看了他一眼,难得的没有怼回去,只是茫然的道:“我梦见……他死了。”
“他?
谁?”
丁呈舒问。
“……”姜咻说:“一个很重要的人。”
丁呈舒想了想,道:“梦都是反的,你别担心,给他打个电话呗?”
姜咻摇摇头,又躺下了,“不了。”
她知道,电话打出去,肯定也是没有人接的。
但是今夜,是注定无眠了。
……
“爷……爷……”
傅沉寒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那是平白的声音,他知道。
但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像是有一张纯铁打造的大网将他缚住,他不能动弹分毫。
刚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小姑娘哭的肝肠寸断,伤心的不行,他心疼,想要哄哄她,可是刚刚一伸手,她就寸寸消失了。
姜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
不然,怎么会来到他的梦里不停的哭呢。
该醒了。
该醒了。
傅沉寒忽然睁开了眼睛。
“爷!!!”
平白激动的几乎破音,在傅沉寒醒来的那一瞬间,各种电子仪器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平白大喊:“寒爷醒了!快来人!”
很快,房间里就聚集了不少人,给傅沉寒做了各种检查,小半个小时后才有人松口气:“……生命体征平稳,没有生命危险了。”
平白几乎喜极而泣:“太好了……”
傅沉寒冷眼看着病房里的人,花白头发的老总统站在床边,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傅沉寒想要冷笑一下,但是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他酝酿了一下,沙哑的开口:“平白……”
“我在!爷!我在!”
平白立刻道。
“姜姜……”傅沉寒道:“她怎么了?”
平白一愣,因为傅沉寒昏迷不醒的事情,他都没有关注过外界的事情,更别提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没办法打听外面的事情。
“回京城。”
傅沉寒说。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