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放假,厨子都回家了,张之泠准备亲自下厨给他们做几个菜。荔莉点中要吃口水鸡,张之泠不好意思地说,只有冷冻的鸡,不大新鲜,要不要?荔莉很豪迈地说,当然可以,有的吃就好了!石安不大习惯老板的身份转换,只说都可以。闫立章更是一向随便的,没点菜。轮到谢雨浓,谢雨浓想起什么,忽然说,羊肉炒饭吧?羊肉有吗?
张之泠眼眶一热,差点又要哭了。
最后做了一盘番茄炒蛋,一份酸辣拍黄瓜,一例野菜口蘑汤,一份小炒黄牛肉,一份口水鸡,还有一份羊肉炒饭。
张之泠兴冲冲从门口抱了一箱啤酒,拉着谢雨浓和闫立章喊着,今天不醉不归!谢雨浓无奈地说:“你清醒点,这才大中午。”
张之泠发起嗲来不得了,浑身都是戏,嚷嚷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们今天必须跟我喝两杯!”
最终,谢雨浓还是妥协了,只是说好就两杯。
闫立章还是很懵,他问张之泠跟家里怎么说的。张之泠叹了口气,说:“交代得了哪里还会这么惨,我妈都不认我了。”
谢雨浓安慰他:“你妈妈刀子嘴豆腐心,你多买东西回家看看她。”
“买!怎么不买?买了全部扔出来呀!”
荔莉忽然说:“你要这样,哭穷,哭穷妈妈就心痛了,她看你不按照她说的过,结果过得很好,你说她气不气?你要扮穷,她就心软了。”
三个人听她说的一愣一愣,半晌,张之泠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要给她敬酒:“高,真是高!来,荔莉姐,喝酒!”
荔莉同他碰杯,笑得神采飞扬,谢雨浓倒不知道她对付爸妈这么有一手,但转念一想,她一年到头不着家,爸妈从不找麻烦,肯定也是处之有道。
三个人坐在这里,自然不约而同想到同一个人,倒是闫立章主动问起来:“宋林兆言怎么样了?他在北京?”
张之泠冲谢雨浓抬抬下巴,说:“喏,在上海呀,老谢应该见过吧?”
何止见过……谢雨浓抿了口啤酒,感觉嘴巴里苦苦的,说话声音也轻下去:“他住我对门……”
闫立章自然地接道:“他也考了复旦啊?”
谢雨浓这才意识到,他们不知道自己租房子的事,一下子无从说起,只好说:“他在同济读书,我租房子,租了才知道对门是他。”
张之泠神神叨叨地念道:“巧啊,太巧了,真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