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端着茶盘走过来,放下茶具同时看着这个地址,“难道这个也在爱尔兰?”
洛斯菲尔德摇摇头,“邮局查证过没有这个地址,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个地址……”他手上的笔杆轻轻敲动着本子,换了个思考方向,该如何把这个地址和爱尔兰联系在一起。nw在邮编里本来代表西北区,伦敦的西北方…48…29…凯撒…爱尔兰…洛斯菲尔德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重重拍了一下笔记本,迅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1848年7月29日南蒂珀雷里。
“是这个!”他忍不住兴奋地高声道,“一定是这个!”
卡尔站在一旁担心地看着他,他从没看洛斯菲尔德这么激动过。最近每当遇到有关艾伦的事,他就好像有点不像他了。但看他那么兴奋卡尔也忍不住好奇道,“这个到底是什么?”
“是那场失败了的独立运动。”洛斯菲尔德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看着卡尔道,“50年前(1848年)在爱尔兰有过一场名为青年爱尔兰的运动。1848年7月29日他们曾在爱尔兰南蒂珀雷里郡的一个小镇上围困警督和他的下属,最终被英国警察镇压以失败告终。那之后这个运动的领导人有的被捕流放,有的逃亡到欧洲大陆或美国,从此销声匿迹。”
卡尔点点头没有惊讶。1848是整个欧洲大陆的革命年,法国又是受到革命冲击最深的国家,他当然知道那个年代的特殊意义。他看了看那个地址,眉头中仍旧带着不解,“可这上面并没有写7月?”
“是凯撒。”洛斯菲尔德解释道,“英语里7月这个词,最初起源于凯撒大帝的名字尤利乌斯。我猜欧文是怕把数字都写出来太明显,所以故意把7月隐藏起来了。”
卡尔头脑中闪过一道光,洛斯菲尔德的话让他想起了什么,“我听那个小雇员说g剧场也是建在50年前,那岂不是正好在同一个时候?!如果土豆花代表了饥荒,那么那个g……。”
“gaelic……”洛斯菲尔德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疑团被解开了许多,“当时在爱尔兰掀起过一场保护本土语言和文化的浪潮,而盖尔语是凯尔特人最古老的语言(注:主要用于苏格兰和爱尔兰)。”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抓起小茶桌上的案宗迅速翻到最后一个案子。当看到那上面的第一段字,他所有的疑惑都已经释然了。最后一个被害的政治家-国会议员斯图尔特·肖恩最后工作的部门,正是爱尔兰都柏林行政区。
他放下手上的案卷,靠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巴克莱银行在支持农业复兴,格尔出身于都柏林,肖恩曾在爱尔兰行政区工作……这其中的联系……”
“洛斯,你对艾伦·斯潘塞产生了兴趣是不是?”卡尔看着他忽然开口问道。
这句话像一个小木槌猛地敲打了洛斯菲尔德的心。他愣了一下跟着坐起来,看着卡尔半天没有说话。卡尔看他的反应就明白了,因为他自己也正深陷这样的感情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站到他面前用坚定的口吻提醒道,“洛斯,谁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卡尔,你也像那些人一样开始道德伦常的说教吗……”洛斯菲尔德还没说完,卡尔使劲摇着头截住了他的话,“洛斯,根本不是这个问题。这个案子里牵扯的是什么,连我都察觉了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海外殖民地,独立起义,民族复兴,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因为跟爱尔兰有关才被杀的,那么这个迷局里究竟是什么?”卡尔皱紧了眉头,焦急的口吻中只有对主人的担心,“这可能是一场政杀!”
洛斯菲尔德没有反驳。他不是没注意到危险信号,但他的心思都扑在弄清事实真相上,因为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他沉默了很久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话,“你回去吧,我需要一个人想一想。”
卡尔离开后,洛斯菲尔德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天黑。卡尔说得很可能是对的,不然欧文为什么要离开英格兰远走海外?他留下的信息也指向了爱尔兰,说明汤姆可能同样预知了自己的死亡,才找到欧文把最后的信息留给他。也就是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