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王室的肯特公爵。”侍者回道。
男生想起了什么似地长长哦了一声,“是那个喜欢男色的……”
“嘘!”侍者似乎急促地制止,轻声责怪道,“声音这么大,饭碗不想要了吧!”
男生似乎沉默了几秒钟,接着放轻了声音道,“这些贵族都是荒淫无度,我听说他专门喜欢莫莉屋里的男人。”
侍者的口吻中略显神秘,“你没看与他同行的那个男人,美得像妖孽一样。包厢里只有一张床,你觉得他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二人很猥琐地笑了几声,男生又轻声道,“不过这种莫莉屋里的男人,不知道承欢过多少男人身下。要是我都恶心死了,这公爵的口味还真够重的。”
侍者很轻蔑地哼了一声,接着又想起什么似地道,“传闻这位公爵的父亲是意外死亡,依我看八成是被这个儿子气死的吧。”
二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又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公爵的母氏一系是法国贵族。有这样一个儿子,恐怕早就是其他贵族口中的笑柄了吧。”
“不如给那个妖孽的咖啡里加点‘料’,说不定他喝着很合口呢。”男生坏笑般地道。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下流不堪。艾伦站在车厢外听着,攥成拳头的手上几乎青筋暴出。他不在意别人如何看自己,却不能忍受他们这么贬低洛斯菲尔德。可他无法冲出去指责,因为那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悠悠众口,堵住了一两张嘴又如何?一旦事情闹大了被外界知晓,最终名誉受损的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紧攥的拳头最终无力地松开,他转身离开了车厢门口。当早晨洛斯菲尔德醒来时,发现艾伦蜷在他的身旁睡着,旁边窗台上放了一杯没动过的凉咖啡。
接下来的四天里,火车横越了法国、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三国国土。每个火车途经的车站上,都会有当地贵族派遣的使者登车拜访。在慕尼黑车站停靠时,洛斯菲尔德还接到了德皇威廉二世派来的使者的问候。然而无论是否有人拜访,艾伦都刻意回避公共场合只留在包厢里,甚至连侍者都不愿意见。洛斯菲尔德以为他因为朱利安的事心情低落,只是宽慰他不要担心家里人,并承诺会安排好一切。他却不知道越是这样,艾伦内心的惶恐和矛盾就越强烈。
四天后的圣诞前夜下午,维也纳中央火车站
劳伦斯堡号缓缓驶入终点站,最终停在了站台前。豪华包厢的车门外被铺上红毯,沿途站着持枪的守卫。侍者打开车门,洛斯菲尔德和艾伦前后下了火车,顺着红毯走到站外。一名身着燕尾服的花白发老人站在马车前,他的身后跟着好几名侍从。
“公爵大人。”见到洛斯菲尔德,老人向他深深一礼。
“塞西尔,好久不见了。”洛斯菲尔德忙将他扶起来,接着转身向艾伦介绍道,“这是家中的总管事塞西尔·卡缪。塞西尔,这位是斯潘塞先生。”
“斯潘塞先生。”塞西尔向艾伦行了同样大礼,接着又转向洛斯菲尔德,“夫人在帝国饭店等候多时了。”
“我们现在去。”洛斯菲尔德听说母亲等待忙回道。
塞西尔打开车厢大门,向艾伦伸出手礼貌道,“请上车。”艾伦随即先上了马车,洛斯菲尔德紧随其后。车门关闭,马车随即向着帝国饭店的方向奔去。
同一时间,劳伦斯堡号的普通车厢里
朱利安站在车厢里活动着身体。生平第一次睡了三晚的硬床板,他少爷的身子几乎都要散架了。这时两名侍者敲门后走进来,正是洛斯菲尔德包厢里的特侍和那个男生。
“他们好像下车了?”朱利安边问边向窗外边望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