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超市。”
苏梨扑哧一笑,对方脸色难看的看了看他们,惺惺的道:“撤。”
周一别:“看来只是例行检查而已,应该是出租车司机报案了。”
不过让人疑惑的却是,秦修当时从自家房门出去,走廊内的监控应该捕捉的很清楚才是,难道他们没查监控?
这个疑问一提出来,苏梨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秦修道:“嗯,小区走廊监控是摆设。”
“还有这样的?”周一别立刻道:“这要是有入室盗窃的可怎么办?”
秦修:“对了!”
周经年以为他对此有话要说,结果秦修却道:“苏梨,咱们还没点蜡烛。”
“对……”苏梨看了看已经被切成四块的蛋糕,一脸郁闷。难得这么多人跟他一起过生日,结果竟然还忘记了点蜡烛。
秦修将蜡烛打开重新插了上去,边点燃边轻声道:“不太美观,不过许愿应该还可以,晚上再给你补一个。”
周经年:“……”
苏梨的生日似乎一瞬间将邻里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梨才注意到了周经年竟然还是个厨房高手,而周一别是一个纪实的侦探小说作家,著有《一别经年探案》系列小说集,说到这个,苏梨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哎,我昨天看到的就是你写的!”
周一别:“……”
苏梨也想成为作家,所以跟周一别还是有不少的话题能说的,不过周一别跟他写的又不一样,他的都是虚构类文学,对方的却是叙述类,所以两人的话题很快就聊到了头。
秦修和周经年将饭菜端出来,秦先生本来是很排斥这么多人的,不过见苏梨一脸高兴,便也难能接受了。
饭桌上,周经年将自己遇到的一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故事不属于悬案,是一个官官相护所造成的惨案。
周经年除了探案之外,还是一个摄影爱好者。一年前,他去了h省x市的一个村子里。
为了响应国家改革开放新农村的政策,乡下靠近镇子集市的土地价格上升了不少,开发商将土地买去建别墅和商业小区,政府则征收地皮建还原小区。
村子与集市相连接的是一条大道,路面上撒着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子,据说是十多年前村干部修路弄的,人走上去硌脚,电三轮开上去叮当乱晃。
这大道两旁种着杨树,连绵很长的路,大概有数百颗的杨树耸立着,这些杨树的主人分别是四家人,路两旁的土地是生产队的时候分下来的。
村干部与镇政府相联合,在新农村开始建设的时候,将这些杨树一股脑全卖了,然而杨树的四家主人却根本一分钱没有得到。
主人们这么一合计,肯定是要找镇政府说理的,连续几次都吃了闭门羹,相关部门不予处理,每次都让等消息。
这般弄了一段时间后,其中一家杨姓人的儿子年纪较小,与村干部的儿子口角之时将家里大人们的谈话说了出去,结果当即被打成重伤,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无效,死了。
杨姓人有苦无处说,另外三家看不过去,便要将此事告到省政府,四家人总共去了十三口人,开着三轮车,却在刚刚到省会的时候,一辆巨大的卡车迎面撞来——
车上一众青年力壮,无一存活。
周经年道:“我想给他们讨个公道,但是凭我的力量,很难。”
他的眼睛看向了秦先生,道:“这件事毫无疑问就是当地官员互相勾结造成的,我也在当地调查了很多,不少人谈起这件事都唏嘘不已。除了这件事之外,其实还有很多人都受到了当地强龙的欺压,有的人是因为无力反抗,有的则是根本无法反抗,譬如这几家人,如今他们只剩下了老老小小,其中一家的老父亲瘫在床上十年了,现在只能靠老伴捡垃圾度日,身上尽是褥疮……你能想象他们有多苦吗?她去大街上面扫垃圾,扫帚上头粘了头发丝,回家之后一根一根的捋起来,一年也只能进账几百块钱……而本来,他们有儿孙在,可以安度晚年的。”
屋内一时无人出声,苏梨呆呆的听着这个故事。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个让人心酸的故事而已,而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整个人生。
秦先生抽过纸巾给小朋友擦眼泪,苏梨后知后觉的抽了一下鼻子,十分羞愧的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