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准备要和上头聊些“重要”的事情,总归有些做贼心虚,这便是来到了咖啡厅。
“桑德,这个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
“哈哈。能要什么解释?老钟,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总有灵验的时候。”
“这你倒敢说。至少你让我死得痛快一些,为什么之前明明合作得好好的,却要这么搞我?”
那名为“桑德”的人接着回复道,“行。看在我们从前有过愉快的合作经历,我给你说说。
ddos确实是我们的一个业务。但找你做只是碰巧而已,让你更相信我?大概是这样。
一个‘老板’下了缘来的单子,我们透过‘中间人’接了这活计。当然,因为渗透失败的缘故,所以我们把主意打到了你头上。
缘来的安全还算不错,此前本是以为要失败,倒没想到居然有‘傻白’给你们网站提了漏洞报告。
天呐,那家伙简直就是天才。监控你果然也没有白费。”
钟元良看着屏幕上,桑德一句句话冒出来,他心想,“果然!”
他倒是想打击报复,但能做什么?报警,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人在哪里。攻击,自己手段根本不够,连被黑进了个人电脑自己都一无所知。
现在缘来数据库泄露已经成了事实,即使公司还没有察觉,但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公司是肯定没法待了,对钟元良来说,引咎辞职已经是最低程度的“惩罚”。
若公司真要追究追查,那这中间是绝对够他好受的。
一念贪,一念痴。
他双手捂着脸,终是明白了这事。甭管是现实和无奈,他现在实在后悔于选择了这一条路。
他有些颤抖着手,“桑德,那我该怎么做?帮帮我吧。就当可怜可怜我。”
而屏幕上跳动的字符似在嘲笑着。
“啧啧啧。瞧瞧你这番模样,我都不忍心再用摄像头看你。”
钟元良再次无力,这自己电脑已经是在发现了问题后重新处理过了一遍,而对方这近似“炫技”的可怜之语更像是在嘲讽他。
“老钟。给你指一条明路。这事情,只要我不暴露你的问题,谁都查不出来。
钱。都好说,我知道你老婆的事情。每天我还定时去瞧两眼广南二院的医院监控,就怕她一个撑不住人就给走了。
你缺多少,这单缘来,我也破个规矩分你一笔。一次性凑齐医药费。”
钟元良看着屏幕,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情绪。
“桑德”接着说道,“规矩也不麻烦。ddos业务照常,这周的巧了,又是之前那家梦谷的单子。
你说这我就想不明白,这些玩白的,成天也这么多歪门心思来整蛊同行。
至于别的,自然是要稍微脏一些。你应该明白。
当然,首先恭喜你进入了组织的另一个组织。对,有把柄才叫同伴。欢迎来到黑暗世界。”
钟元良喝着已经凉透的咖啡。最后,他只回了一个“好”。对他来说,这能选择吗?
不能。
从开始到现在,他自始至终都无法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