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错愕,道:“病历上没写啊。”
“淮冬!!!”楚修哲愤怒地喊道,躲在门外的经纪人吓了一跳,正要拨号的手不得不停了。“你他妈你是怎么做的公关?”楚修哲扯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外面拖进来,“你让我弟经历这些?你他妈你跟他一样被人像狗一样拴着在这里待一天?我弟不是精神病!”这个在全国形象颇佳的青春偶像,第一次在公众面前爆了粗口。
淮冬理亏,弱声道:“当时紧急……”
“紧急?你把我丢到片场后你做什么?我拍戏你做什么?你跟老子一起拍戏?”双眼赤红,他英俊的面容变得像夜叉一样扭曲,淮冬产生一种自己会被杀掉的感觉,他心虚得要命,所以他不敢反抗。医生拉开了他们,说:“这也是我们的疏忽,可是令弟确实有狂躁症状。”
“那是因为他不安。”楚修哲甩开了淮冬,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要随便让他一个人待着,他会害怕。”
医生看了一眼护士,护士缩了缩脖子,后背也出了一身冷汗,她确实没有看护病人。可是,这个病人家属……大晚上还戴着墨镜,是什么情况?她小心翼翼地带着疑惑去看,越看越觉得面熟,可是楚修哲没有给她足够的机会,他一指病房门,说:“你们走,让我和我弟弟待一会儿。”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尴尬地离开了,淮冬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也不好。虽然知道楚修哲对弟弟的爱护真的是到了癫狂一样的境界,可这还是第一次,他对自己也撕破脸皮。门关上了,楚修哲再一次坐回了凳子上,他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像在压抑着莫大的痛苦。心脏剧烈地跳动,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痛苦像海潮翻来滚去,绞得他将要四分五裂。强忍着眼睛的酸意,楚修哲颤抖着双手去给弟弟解开皮带。
金属的扣子,坚硬的皮革,他解开了一侧,又解开了一侧。旁边的点滴早就打完了,吊瓶也被收走,这时候只留下空荡荡的架子。楚修哲挪开了那个架子,把弟弟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拉高了被子,遮盖过他的肩膀。他的手抚摸弟弟的额头,撩开作祟的头发,他俯下身,蜻蜓点水般用嘴唇迅速地触碰了弟弟的嘴唇。
这是他唯一的家人了,楚修哲想,手伸进被子里,和他十指相扣。他靠近他的脸,他轻声呼唤道:“修明,我回来了。”
“你不是一个人了,我陪着你。”眉眼一弯,承载笑意的眼睛充盈着痛楚。
第26章thenumber
纷纷扬扬而下的雪花,大地银装素裹,掉光了叶子的树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渐渐堆积起来的雪让树枝被压弯。床上的青年如同雪花一样苍白,他侧头看着窗外的雪,在乌云底下落下的样子就像天使零散的光,又像飞舞的花瓣,在窗框边消失,离开他的视野。拉开的窗帘挨在窗边,他靠在竖起的枕头上,两手相扣,十指相交。
楚修哲不在,这里却有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