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哲等她说下去,康妮笑着摇头说:“没什么,快去吧。”楚修哲轻轻地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康妮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康妮不说,他也没办法。现在他在意的是内心的不安,果然把楚修明一个人扔在家里,他怎么也无法放心。即使有人照顾他……
不,也仅仅是三餐而已。
楚修哲恨不得自己亲力亲为,弟弟的样子他不想给任何人看到,既然这种感情难以被人接受,那么只要把门关上,不要让别人知道就行了。楚修明是他的,这辈子都是他的。
他还没有开始告白,就知道自己会被拒绝,他不再甘愿他们之间的关系,千翻百次地他在想:这是为什么呢?凭什么呢?我守候了你二十多年,就算是石头也该被捂成了炭,可是你却能够无动于衷。我以兄弟的名义爱了你二十年,我现在要以恋人的名义爱你这辈子剩下的所有日子。
楚修哲攥紧了手机,他突然觉得,有时候,人该给自己一点希望。有人说,活着就有希望。那么活着,一切都可以弥补。
他真是越来越不放心,生怕自己一旦忽略了手机屏幕上的一举一动,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因为时差的原因,楚修哲在白天的时候只能看见楚修明那边的夜晚,常常看到的是他在睡觉,平时他们两个在一起,他也经常忽略弟弟的睡颜。现在一看,就有点目不转睛。
所以说白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却又恰巧是他休息的时候,于是楚修哲又忽略了一些东西,一些他追悔莫及的东西。楚修明好几个夜晚彻夜难眠,他感觉有什么是他无法再控制下去的了,他企图寻求苏梓安的帮助,他已经无法正常入睡,他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也不愿意沉入梦乡,梦里有他不想见到的人。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越想逃避的东西,越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蠢蠢欲动,生根发芽。
楚修明趁着刘初年一离开,就迫不及待的转动轮椅到了电话机前,他实在忍受不了了,无法入睡的痛楚让他精神萎靡不振。他不知道自己怎样能够撑到现在,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牵着一根细细的救命稻草,唯一的意志像缠在他脖子上的绳子一样吊着他,让他强撑着艰难地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绳子会渐渐勒紧,什么时候他才会真正死去。
“医生,医生,我……”楚修明着急的呼唤着,似乎电话那边的人是唯一能够拯救他的人。
苏梓安隔着一个电话也没有察觉出他有一些不对劲,依然心平气和的问道:“修明,你怎么了?”
楚修明一有人关心他,声音就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哭腔,委屈道:“医生,我最近都睡不好觉。”
苏梓安皱了皱眉,一想楚修哲不是对这个弟弟寸步不离吗?那么楚修哲没有来找他,而是楚修明打的电话,难道说楚修哲还没有做通弟弟的思想工作?他是医生,他是病人,他们两个人只有医患关系,撇开这个关系,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苏梓安于公于私都想分得很清楚,而且楚修哲反对他用自己的弟弟作医疗试验来完成他的研究,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他。苏梓安也不得不放下对楚修明这个良好素材的点点依恋,最多给他们兄弟两个做点心理咨询,虽然他觉得两兄弟都病的不轻。
他总不可能去强求那个偏执狂来他的诊所做个心理测试吧?对于楚修明,苏梓安还是有好感的,反正医疗费楚修哲会付,苏梓安远在天边,又不太清楚楚修明的情况,就说给他开点安眠药吃。楚修明显然不满足,他想多听一些苏梓安说的话,就缠着他问东问西。
苏梓安不能给他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