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初年还在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可是楚修明却听不下去了。
刘初年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他又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太阳,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升起和下落的过程。保姆开始照料他的一日三餐,从前楚修哲很讨厌有人插手管理弟弟的事情,不论工作多忙,他都尽量回家去陪楚修明,早餐更是亲力亲为。
苏梓安带走楚修明后,楚修明开始吃别人跑的麦片。楚修哲总是把麦片泡成一大碗,很多水,很淡,因为楚修哲不喜欢吃甜的,所以他主观认为弟弟也不爱吃甜的。别人总是泡得很稠,吃起来很甜。
楚修哲不回家了,像他去美国了一样,不回家了。楚修明见不到他,他却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楚修哲,在娱乐节目里,在电视剧里,继续饰演他那温文尔雅的大男孩角色。
他羞涩,他清纯,他可爱,他帅气。在粉丝们的眼里,他完美无暇。
楚修明恹恹地靠在沙发上,看楚修哲在选秀节目里做嘉宾,他终于去了那个“bstar”,主持人调侃他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楚修哲微微一笑,拿起话筒,随着音乐,悠然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往事凉荒/久摧心伤/旧时窗边月沉寂/且依故人旁,“空影阁廊/花落竟成殇/竹林深处有人家/柴扉轻叩响,“似是伊人来/衰容映银镜/前尘消如烟/难再述惆怅,“亦同无常来/巧语比酒香/念念无人归/夕阳沉彼方。”
一首古风歌曲获得满堂喝彩,掌声雷动。现场的许多粉丝尖叫着抱成一团。
楚修明觉得实在太夸张了,但是不能不承认,楚修哲唱的确实有些好听。
“这个是我新出专辑的一首歌,叫做《叩响》。大家一定要买啊,不听也没关系,垫桌脚我也可以接受的,不过不要告诉我,我会很难过的。”楚修哲笑着对粉丝们说,回应他的是粉丝们的“买买买”。
“‘买’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主持人作势拿出了手机,“能不能微信发红包?”
楚修哲往后躲了躲,说:“你想要我微信号吗?”
全场笑成一团,主持人做出被拆穿的样子,讪讪地把手机收了回去。
楚修明静静地闭上了眼。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却挂念着他吗?打开电视,都在寻找有他的节目和频道,明明见不到的话会更好,却在想念什么。
像傻瓜一样。
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少了一个人。楚修明牙关紧咬,怨恨自己的不争气,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才想好要上轮椅上去。
“阿哲今天回来,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我等会去买。”新来的保姆听见电视关了,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他要上轮椅,就帮了他一把。
楚修明抿着唇,对此的记忆他一片空白。一种惶然让他惊慌,他竟然不知道哥哥喜欢吃什么。
保姆叹了口气,喃喃道:“还是不说话吗?算了……”她无意识地扯了扯围裙,走了回去。
他想了好久,在记忆力搜寻着细枝末节,才想起在很小的时候,自己给楚修哲夹了一整只虾。“虾壳有钙,哥哥长身体。”
多么幼稚的话,他现在却讲不出来了。他不能像以前一样跟楚修哲撒娇了。
楚修哲对他的事忘记了许多,连他出院这么久,也从来没有看过他。
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门也没有关,好像根本不担心有谁来打扰。楚修明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