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挺帅的摩托。他也瞧见了吴双,朝他挥手:“双儿!这儿呐!”
“你怎么来啦?”吴双笑嘻嘻的走过去,关朔那个样儿挺招人的,路过的学生们都看他,吴双再走过去与他站在一起,活生生就是校门口游荡的无业游民。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隋飏,他皱了皱眉,也紧跟着吴双。
“我来接你放学。”关朔说,“你小子最近挺老实的呀,跟校门口都能逮着,着急回家么?”
“你找我就不着急。”
“那成,哥带你吃饭去。”关朔长腿跨上了摩托,扔给了吴双一个头盔,压根儿就没搭理隋飏,仿佛这人不存在一样。
隋飏看吴双那意思也是要跟关朔走,就没拦着,往后退了一步,轻飘飘地跟吴双说:“那你走吧,明儿我给你打电话。”
“哦。”吴双没细想,上了关朔的摩托车。关朔让他搂着自己的腰,说:“扶好了啊。”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停留在原地的隋飏内心戏过了一茬又一茬,他不知道怎么就无端端出来个关朔这样的人,当然这不是重点,叫他觉得愤恨的是他根本不清楚这个人和吴双是怎样的关系。关朔看自己总是带着很耐人寻味的眼光,并且很轻视。
这让隋飏很难受,无所适从。
他十分扫兴的回了家,连点吃饭的兴致都没有,独自一个人的生活并不容易,大多数的时间他都交给了学习,等待到差不多快十一二点的时候,他想了想,给吴双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吴双的声音软绵绵的,应该是被他吵醒了。
“睡了?”
“唔……干吗?”
“睡不着想给你打电话。”隋飏的声音放的很低,“明儿来么?”
他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吴双耳朵里的时候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劲儿,吴双总说他是兔子,此时心里就真的浮现出隋飏红着个眼睛的样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又好像欺负他的是吴双本人。吴双心里一软,说:“明天啊?唔……那去吧……”
“什么时候来?”
“得下午了吧。”
“行,我跟家等你。”隋飏的语气这才听着好了一点,“晚上吃的好么?”
“还行吧。”吴双翻了个身,胸腔中挤出了一些细微的叹息呻吟,“吃卤煮能有什么,关朔说护国寺那边有一巨好吃的,我就跟他去了。”
吴双和关朔差不多,小的时候家里住胡同,关朔家住在南城,口音要比吴双还重一点,胡同串子谈不上,因为后来赶上了九十年代的大修大建,他们还没长到可以游手好闲的白天奔茶馆儿下午进洗澡堂子的年纪就住进了楼房,但是多少代传下来的口味儿是不会变的。这就像他们这些人,骨子就爱晃悠,无所事事又自得其乐,年轻幼稚的时候就喜欢摆一些所谓的规矩道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懂那些规矩。
混不吝,也爱穷讲究。
隋飏跟他们不一样,他是解放之后爷爷那辈儿进的北京城,算是后来的大院子弟。只是这个年代不流行这一套了,所谓的大院儿也只是一个阶级划分,没有了实质性的院墙。隋飏不爱吃下水,也从来都吃不惯那些老北京们津津乐道的吃食,他发觉不出里面的美好,便就觉得吴双这样儿有点贫气,关朔一碗卤煮就能把他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