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泊好车,就在车里静静注视江眠,隔着不透明的车窗,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把目光停留在绵绵的身上。
他有他的骄傲,他不可能白天才被绵绵骂得一无是处,一天时间都没过,就厚着脸皮想个舔狗一样凑到绵绵身边。
绵绵有句话说得很对,他确实很自私,把自己的感受看得最重要,这世上最爱他自己的人,无疑就是他自己。
周羡均转动着左手小指上的绿色戒指,他在想刚才李悟问他的一个问题:“江眠到底好在哪里?让你栽了一次又一次?”
当时他并不承认自己栽在了绵绵身上,他只是对她有好感而已,如果绵绵同意,他不介意她身份上的麻烦,愿意和她展开一段恋情,如此而已,离栽还差得远呢。
夜深人静,空荡车厢,周羡均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绵绵是长得好看,可比她长得还要漂亮的女人,他也见过不少,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周羡均没想出答案,而且江眠也一直没有离开,反而是蹲在了路边。
她知道她一个女生大晚上蹲在路边会有多危险吗?
就刚刚那段时间,都有好几辆车经过这段路时,放缓了车速,如果不是他开远光灯警告那些人,还不知道会发生事情呢!
周羡均有些生气,直接下了车,他慢慢走向江眠,他已经想过要是绵绵质问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就冷酷的告诉她:“我只是路过,你不要自作多情。”
而事实是江眠根本没发现他的接近,而且看她的模样好像是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了。周羡均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安慰绵绵,他们不是亲人,不是朋友,他对绵绵来说只是失忆而且讨人厌的前夫。
周羡均走到离江眠两米处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他就沉默得站着,头顶是与绵绵沐浴着月光的相同天幕,身上吹拂的是和绵绵方向相同的同一阵的冷风。
周羡均自己都不知道他哪里来得耐心,绵绵蹲着,他就罚站似得站在她的身边,用眼神呵退来往对绵绵不怀好意的人。
夜渐渐深了,慢慢地连路过的行人和车辆都没有了。
周羡均原本是打算等绵绵走回小区,或者找到住宿就默默离开。毕竟绵绵想和他划清界限的意图太明显,而他脑子抽了也想往中国好前夫的道路发展,所以他尊重绵绵的意见。
但他从站变成了坐在离江眠更近一点的地方,然后近一点再近一点,绵绵依然没有发现,也没有任何离开的迹象。
直到当他和绵绵近得能清楚看到,她冷得发颤,皮肤上冻得露出了小疙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