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老师,乔治知之甚少,他从来不允许乔治过问他以往的事情,以至于乔治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和毕业于京城大学,其余的一无所知。
当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乔治并没有擅自去调查这一些事情,既然老师不想说,那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当某一天他想要说出来的时候或者有什么需要乔治去做的事情,乔治不会有什么推脱。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史密斯没有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的时候,杨伟业这个当师傅的却以严厉认真以及不时的温暖让乔治在心中将其当做了父亲。
虽然乔治后来变得放荡形骸,如人形泰迪一般夜夜做新郎,可在杨伟业的面前乔治仍然小心翼翼,生怕惹他有任何的不高兴。
透过大敞的门看到里面摆的满满荡荡的堆积在一旁的来自华夏,日本以及南美等国家的成袋的摆在墙边的稻米,本地的面粉等等将所有空闲的地方几乎摆满,只余下一点点的过道的铺面,乔治不由的苦笑了出来。
杨伟业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在九十年代之前也是一个称职的老板,只是固有的思想有些跟不上时代的变化。
随着大型超市的兴起,沃尔玛等大型商场开到距离唐人街不远的地方,人们的购物开始变得方便起来之后,米铺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乔治不时没有劝说过,只是顽固的杨伟业一直不愿意改行。
他告诉乔治,自己的米铺是为了唐人街的人开的不是为了美国佬开的,只要还有一个人来买,他就会继续开下去。
被教训之后的乔治看着生意暗淡的米铺不是没有想过自己雇人来购买,只是他的想法好似被看穿了,被杨伟业说教警告了一番后,就将想法给埋在了心底。
唐人街内居住的老人因为杨伟业的坚持,都没有更换地方,仍然如以往一样的在支持着他,只是增加了一个服务,将原本的自提变成了送货上门。
好在因为这些人的支持,米铺坚持了下来,让杨伟业一家温饱没有任何的问题。
亲自在乌尔梅斯的手中接过少了一瓶的茅台酒箱子,对着三人努努嘴示意他们可以去那边的茶室等着自己,然后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中,踏着粮食中间的小路,走进了米铺。
“青哥,老师在么?”
进入米铺后,看到自从开始外送开始,就被招收进来的怀揣着赚钱梦想偷渡到美国的闽省人黄玉青。
这个比乔治大不了几岁,却因为自古闽粤人的深刻在骨子里的闯荡血脉中学没有读完就开始打工养家,直到年龄满足踏上货轮,远渡重洋来到了他梦想中的金山。
如果不是偶然的机会遇到乔治的老师杨伟业,他可能就会如其他一样来到梦想中金山的人一样,满世界的打着黑工,拿不到一分钱不说还可能被洛杉矶的警察不停的追捕。
“乔治来了,我听先生说你去了香江,快跟我讲讲香江和洛杉矶相比那里更好?”
正在搬动着大米的黄玉青听到声音,转过身子看到乔治后,抓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高兴的来到乔治的面前从他的手中接过已经开封的茅台酒箱子,看着已经缺少一瓶的酒箱,努了努嘴。
至于为什么少一瓶,在这里工作了几年与周围都熟悉的人他如何不知道少掉的那一瓶去了哪里,这种事情几乎每次乔治过来都会发生一次。
将酒箱搬到里边吃饭的地方放好之后,重新走出来的他看到站在那里打量着已经被粮食堆满的铺面的乔治问道。
香江和东南亚从来都是闽粤人远走他乡的首选,毕竟在那些地方老乡非常多,闽粤人又非常的团结,可以相互照顾,只是为了赚更多的钱的他没有前往那两个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了美国。
“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如果真要说有设么不同的话,就是那里的高楼比洛杉矶的多,拥挤程度是洛杉矶所比不了的,只有几十公里的地方居住着几百万的人,只要想想就会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
对了,我先去拜见一下老师,我们等会在聊!”
对于黄玉青的好奇,乔治倒是理解,毕竟每个人对于没有去过的地方和未知的东西都有着好奇心。
听到乔治的话,黄玉青没有在问下去,而是伸出手指了指楼上,乔治点了点头,就走到楼梯旁径直上二楼。
登上二楼,走到拐角处的一个房间门口,乔治停了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这是杨伟业的书房,也是乔治当时跟随杨伟业学习的地方,只要生意不忙,他都会在这个房间里读书写字。
“进来”
“老师”
得到允许的乔治轻轻的推开门,进入书房之中。
房间并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墙壁上是镶嵌在里面的书架,每个书架上面都摆放着慢慢的由中文和英文组成的书籍。
在靠窗的位置一个一米多一些的长条书桌,书桌上十几只毛笔被挂在笔架上,一只不大的笔洗,一方砚台就是书桌上的所有物品。
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带着眼睛举着一本书正在阅读的原本五十多岁却因为生活的劳碌满头黑发中夹杂着几缕白丝,脸上浮现出皱纹显得有些苍老的杨伟业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将视线在面前的书上挪开,看到乔治走进来时,脸上布满了淡淡的笑容。
“算算时间你也该回来了,每年无论在什么地方你总是要在这个时间回家的习惯还是很好的。
华夏人思家的传统,能够在你的身上展现出来,证明我的教育还是成功的。”
看着走到面前,对着他微微鞠了一躬的乔治,杨伟业眼中满是知足和高兴,这是他唯一的学生,也是唯一接受他所带出来的传承的传人,与唐人街那些披着黄种人的外衣,却对华夏知识没有一丝想要学习**的已经融入美国成为美国派的年轻人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对乔治长大后一直沉迷于女色有些不满,可是乔治在华夏古文的学习上面却没有任何懈怠之处,每一次想要大动肝火教育不知悔改沉迷女色放浪形骸的乔治的时候,总是因为功课的完成让他找不到理由。
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在这一方面对乔治的纠正,毕竟这里是美国是一个开放的国度与华夏是完全不同的国家,让思想西化的乔治转变成纯正的东方思想是不可能的。
在华夏这属于私德有亏,但是在美国这是正常的事情,在这个国家没有人会因为私生活而去指责他人,更不要说乔治是出生在美国,长在美国,从小就接触这些的乔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