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命令她将这碗鱼汤消灭一空!
咕噜
不自觉的,佳丝娜咽了口口水。
她有些心虚的瞥了眼给她端来鱼汤后,又回到墙角,借着昏黄的油灯缝制皮毛的老麻瓜,嘴唇抿了抿。嘶溜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听见屋子那边传来的吸溜吸溜的动静,老麻瓜扭过头,平静的看着把脑袋埋进碗里年轻姑娘,眨了眨眼,而后,随意的在黯淡色泽的皮毛上擦拭了被针扎出的伤口,又继续开始缝制皮毛。
太美味了!
风卷残云般将鱼汤、鱼肉和煮熟的碎土豆横扫一空后,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满足感,眼神有些发怔的佳丝娜在心中大声赞叹着,虽然,她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很难想象,深山之中,一个离群索居的老麻瓜居然能做出这样一碗美味的鱼汤!
望着空荡荡的碗底,努力绷着脸的佳丝娜嘴唇蠕动了下。
如果,还能来一碗就好了。
当这念头方起,却又被佳丝娜狠狠掐灭。
迷恋一个麻瓜做出的食物,这种事情,实在令她感到羞耻.而且,这鱼汤也未必就那么美味,不过是,她受伤之后又太久未曾进食产生的幻觉而已!
这么想后,佳丝娜心里感觉舒服了些。
踮着脚,她将汤碗搁在桌上。
“鱼汤不错--”
坐回床上,打量了一会做活计的老麻瓜,佳丝娜忽然说,她微微挺起下巴,但目光中的轻慢消泯了不少,
“等回到柏林,我会多给你一些金子--”
如预料的那样,老麻瓜没吱声。
这该死的
佳丝娜呼吸急促了几息,感觉一阵憋闷。
屋外风雪呼啸的声音听不出短时间内会停的迹象,佳丝娜放弃幻想,空洞的目光在屋内游离。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感觉是那么的漫长。
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她被困在狭隘的石室内,阿兹卡班的寒冷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比拟,那座可怕的监狱给她带来的绝望是前所未有的,但是——
若论煎熬,眼下的处境更盛。
就好像被世界放逐一般,她不知道外面情况到底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逃生,不知道是否会有傲罗随时敲响房门,只能被迫与一个性格古怪的老麻瓜同处一室!
噔、噔、噔——
壁炉架上的茶壶壶盖被蒸汽顶开,发出的声响终于让老麻瓜停下了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
冷眼看着老麻瓜泡茶的佳丝娜忽然问。
沉默。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你不好奇我会为什么会摔进河里?”
依然是沉默,但这一次,老麻瓜摇了摇头,显示他对她的经历不感兴趣。
一杯红茶被递到了面前,犹豫了下,佳丝娜接过了茶盏。
而老麻瓜似乎并没有领会她释放的善意,在她接受之后,径直转身,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后,他将正在缝制的皮子拉到壁炉前,一边烘烤着自己的脚,一边继续干活。
“其实--”
老人麻木的表情意外的激起了佳丝娜的胜负欲,她想看见这行将就木的老麻瓜露出点‘精彩’的表情,
“我是个女巫。”
佳丝娜说,锐利的眼神盯着老麻瓜的侧脸。
“我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在佳丝娜愕然的目光下,壁炉前,只给佳丝娜留了个侧脸的老麻瓜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