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声清亮的男声回应:“是我。”说罢,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这间牢房。
来人一人穿着一身霜色银线绣斗篷,一人穿着藏青色大氅,二人都风帽压的很低,一时看不清面容。
但这声音巩夕怎会不认得!这声音就似冤魂恶鬼一般的勾动这他的贪婪,直叫他到如今的万劫不复!他一时间咬牙切齿,仿佛打了鸡血,嘶吼骂道:“谢文喆!你个畜牲!你还敢来见我!可恨我当时怎的就没有掐死你……”
谢文喆摘下风帽,扫了他一眼,对齐保庭道:“齐大人,太吵了。”
齐保庭心中无奈,然而这里的狱卒都已经叫他打发出去了,便只好亲自上手,去拎了个实心的木棍,瞄着巩夕的肋骨就是一杵,这一下怼的实着,巩夕正骂的开心,冷不丁这一下捅的咬了舌头,顿时唇角流血。
谢文喆看了看齐保庭,又看了看巩夕嘴角的血迹,赞道:“想不到齐大人还是个武林高手啊!”
齐保庭被他调侃的尬笑,说道:“相爷吩咐,不敢怠慢。要不你们聊,我出去看看……”
谢文喆一笑,道:“我与这巩夕的过节,齐大人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此时你出不出去都是上了我的这艘船了,不如留下听个全本。”
齐保庭已经认命了,眼瞅着谢相的贼船他是下不去了,也只好就老老实实的盼着这船行的稳些。
“下官自是唯谢相马首是瞻,只是此处毕竟是大理寺司狱,人多眼杂,下官不妨去将底下的人都遣一遣,免得扫了谢相的谈兴。”
“嗯,那便有劳齐大人了。”
齐保庭出去给他们把风,此时狱中便只剩三人。巩夕见那捅的一手好肋骨的齐保庭走了,这才开口恨恨道:“谢文喆,我今日倒要与你理论理论!我巩夕是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这般害我!”
“哦?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便不能害你么?”谢文喆讽刺的笑道:“那我倒要问一问巩大人,张家军也没有分毫对不起你,你又为何要去害了他们?”
巩夕噎了一噎,随即愤愤道:“你莫要拿这些话来与我抬杠,你搬出张家军来不过是借他们的名义来为你自己的倒戈找个好听的借口罢了!说起来还是你主张克扣的军饷!如今倒好像是自己是苦主一般,少与我在此惺惺作态!你若不从中运作放我出去,我便将你手中有曲王勾结旅国的密旨一事透漏出去!到时咱俩谁都好不了!”
谢文喆听着他说的话,越听越觉得有趣,听到最后甚至为他鼓起了掌:“巩大人好打算!可见不逼至绝境,你是不会动脑子的。不过可惜了,到底是个猪脑子,便是绞尽脑汁,想出的也不过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