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关系?」周思聪本来就是难与之人,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道。「我爹说过,进到文瀚阁陪读之人都是权贵之子,报上你的名号来,让我知道你爹是谁,才知道该对你多礼遇。」
小个子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杏眸倏地平静无波,接着就听见他喊了一声。「羽林军。」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立马冲进了十来个人,个个又高又壮,全部着武冠,圆头靴,身上穿着铁制筒袖铠,佩带着亮闪闪、骇人的兵器。
孩子们虽然个个心高气傲,鼻头朝天,在家不可一世,但几时这样近身瞧着带着杀人兵器的军旅?就连周思聪也是抖了两下肥肉,安静得像待宰的牲畜。
带头的那人一进文瀚阁便向小个子作揖。「穆绍奇参见七殿下。」
这一声七殿下,让众人个个背脊发凉,周思聪、李立文与陈慕唐更是脸都刷白了。
「你是……七皇子?」周思聪再怎么自以为是,也知道绝对不能得罪皇子。
听着这充满试探的话语,萧玉璘问道。「若以父皇来论定周少爷该给本皇子的礼遇,欺君之罪当否?」
那文诌诌的话周思聪还是懂的,虽然心里犯凉,但还是抖了抖腰间的肥肉。「我……我爹可是周尚书,你……你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萧玉璘冷笑两声。「是吗?」他一面笑着,一面转向羽林军。「穆将军,把人给本皇子带下去。」
就在羽林军领命将人拖下去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下朝的萧伯源带着一干大臣走了进来。他们原是想要趁机来瞧瞧孩子们一同念书,一起上进的模样,没想到一到文瀚阁便听见这些有的没有的。
尤其是周尚书、陈侍郎和林尚书,心中更加交绞,一面担心自己孩子得罪皇子,一面又碍于皇上在场无法出手。
孩子们瞧见自己父亲出现,纷纷露出渴望获救的表情,但又想到出门前父亲的耳提面命,只得立在原地。
萧伯源一向宠爱七皇子萧玉璘,这是众人皆知的事,但在诸位大臣的面前也不好太过夸张。「玉璘,朕要你们兄弟一起过来文瀚阁念书,怎么只有你在?」
萧玉璘虽然只有六岁,却显得落落大方,一点也没有因为在场的人数显得慌乱。「启禀父皇,陈少傅到文瀚阁时不甚受伤,大哥他们与傅太医送少傅回府,是故不在宫里。」
虽然他回得有条有理,但一干大臣均在心中冷哼。陈少傅再怎么德高望绍,受个小伤也不用着皇子们专程送他回府吧?宫里不是还有羽林军当差?再不然皇城里也还有禁军呀?
彷佛知道众人的想法,萧玉璘又道。「少傅受伤时因将衣物弄损,为求不辱父皇之命,只得回府更衣。儿臣已将陈少傅受伤的消息陈明榜上,请诸位少爷先行温书。」
诸位大臣看了看自己孩子手里、桌上,一看到啥也没有的,莫不在心里喊糟,就算桌上放着书本的,也只是松了口气,但韦德却是连瞧也不瞧,抬着下巴,立在萧伯源身侧。
「原来如此。」萧伯源点头。
不待萧伯源开口问话,周尚书急忙说道。「臣启皇上,小儿初来乍到,多有不是,冒犯了七皇子,请皇上开恩。」想当初他不甘落于人后,硬将自己儿子塞上来,本来就是存着侥幸的心理。如今果然出事,要是不趁着此时不顾老脸将儿子领回,届时万一真有万一,就不是丢脸这样简单的事了。
萧伯源本来就是个别屈的皇上,既无才,也无智,要不是有方皇后在他身后撑着,那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