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蓁蓁还是给方君君倒了一杯花草茶。
方君君捧起茶杯,茶杯上弥漫着雾气。
她透过白雾看着陆蓁蓁那张很温和的脸。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陆蓁蓁说道:“你能跟我说说,阿直最后一次见到你,跟你谈了些什么么?”
陆蓁蓁还是决定跟她说实话。
“阿直说,我在等不变的人,他在等别人改变。可是,他好像已经等不下去了。”
陆蓁蓁说到这里,方君君的悔恨的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可不是么,这些年她从来没有为阿直改变过。阿直等了又等,终于等不下去了。
“所以,他就不等了吧?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是我的错?你曾经给我忠告,我却没有做到。可是,到了现在,我这里却一直疼一直疼。”
方君君说着就用力地打着自己的胸口。
“现在学会心疼已经晚了。他肯定下辈子都不想遇见我这样的人了。银龙说得对,我就是个贱人,是我毁了他!”
方君君这还是第一次对别人发泄自己的情绪,她没说一句话就像啼血。
陆蓁蓁叹了口气。
“至少,你现在可以开始改变吧?你可以帮阿直做一些他不曾做过的事,也算是完成他的心愿吧?”
“可我现在还能做什么?都已经晚了。”方君君瞪大眼睛看着她。
“阿直不是还有另一条路么?他本打算去国外看病的。”陆蓁蓁小心地诱导着。
“你让我替他走这条路么?”方君君一脸疑惑,这似乎还真是一条路。
陆蓁蓁只是静静地看着方君君,她其实曾经很讨厌方君君这个人。可是看着她这副自残的样子还真有些受不了。所以,才跟她说了这番话。
至于,这番话有没有用就不是陆蓁蓁能左右的了。
方君君就那样静悄悄地离开了,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就像是夜色里的一抹白色幽灵,又像是刚刚凝结成的一团冷雾。
陆蓁蓁站在门口,看着她一路走远。
后来,听说方君君把阿直的全部财产建立了一个音乐基金,委托给了米学长。她没拿阿直一分钱,就独自去国外看病了。
这就是方君君的最后消息。
陆蓁蓁这家煎饼妹似乎有了别的意义,总是有一些熟人和朋友找她聊天。陆蓁蓁总是能说出一些安慰人的话。
通过这样的交谈,陆蓁蓁反而到不觉得寂寞了。得到宽慰的朋友都觉得陆蓁蓁太温柔了。
也曾有朋友想给陆蓁蓁介绍男朋友,陆蓁蓁却笑着拒绝了。
“我有了男朋友了。”这样的话她说了很多次,别人半真半假地听着。
10月份的时候,陆蓁蓁突然收到了系里的同学会邀请。
陈芳芳自从大学毕业就出国念书了,刚好今年要回来了。
陆蓁蓁抱着老友重聚的念头,第一次参加了同学会。
从国外回来的陈芳芳变化很大,已经成了时髦女郎。
她一看见陆蓁蓁,就用力地拥抱了她。
然后,她们两个干脆就找了个无人的小角落,聊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大家都过得很好。
这种年代的同学聚会,其实早就变了味道,从忆往昔变成了同学们炫耀财富,炫耀成功的酒桌。
有人学生时代光彩夺目,毕业这么多年却变成了普通的工薪族。
有人学生时代不起眼,又挫又怂,多年后却成了人人羡慕的老总,或者嫁入了“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