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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出现了(剧情章 避雷:未成年人被X侵有提及)(1 / 1)

一个星期之后,魏文安病了一场。

那个混乱的晚上,魏文安不记得是怎么到家的。那天回到家,他感觉全身都像被掏空了,可是五天后、就是那场车祸的一周年,他再觉得如行尸走肉,也必须强撑着,每天照顾好孩子们。

父母离世的第一个周年,他知道几个孩子这几天都非常难受,却忍着不说、不想给他添麻烦。他无论有什么情绪,都要先压着。他带孩子们去了陵园,给父亲、哥嫂、姐姐姐夫烧了纸。定的是来年清明下葬,因此下葬前,骨灰就都存放在陵园里,陈列在架子上、各自有牌位。

“小路,桐桐、枫枫,你们这一年表现都非常好,今天要好好跟爸爸妈妈说一说,一年都是怎么过的,别让他们担心。”魏文安嘱咐几个孩子们。

孩子们那天都哭了,但都认真说了不少。魏子路说了中考想考的学校、说想当警察,叶嘉桐说了她们合唱队的表演、语文和数学哪次考了双百,叶嘉枫说得最多,从暑期培训班说到看的动画片,说她跟班里哪些同学是好朋友、哪些同学她不喜欢,说哥哥长高了、姐姐太聪明了她赶不上,说舅舅带她们去了哪里玩、吃了什么好吃的、喝了什么奶茶,最后竟然还提到了一个很会烧鱼的叔叔,可惜烧鱼的叔叔搬走了。提到肖毅的时候,魏子路和她姐姐都拼命给她使眼色,叶嘉枫也恍然不觉。魏文安其实不那么在意——他天天都无时无刻不在想肖毅,有人说出来,他反而有些安慰。

轮到魏文安的时候,他却觉得喉咙滞涩。他沉默了良久、都觉得哽着说不出话,最后简短地说,“爸,哥,姐,我要进最高法院了。”

这是他头天才收到的消息,到现在都让他感到不真实。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开心得跳起来,但经历了这些事,他却有些百味杂陈。“我都好,不用担心我”,他想了想,又补充。

从陵园回来,几个孩子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魏文安也觉得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了些。他很想好好理一下思绪,思考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事,但马上就病了一场。

他高烧了几天,吃药也好得慢,好在放寒假、蓝佩的案子也没什么需要他做的。魏文安每天除了做饭做家务,就是睡觉、养病,这样坚持过完了元旦,他终于决定不再每天只是空想。

他约吴晗警督,出来见了一面。

吴晗显然还在为那天的事情歉疚。魏文安谢谢吴晗那天送他回家,然后问出了最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那天他看过的视频,没有给到检方?

如果检方有了那个视频,现在应该已经撤诉了才对。

吴晗预料到他会有此问,“具体的我不能说,只能说,这是基于国家安全的原因”,见魏文安冷笑,又叹口气补充:“你一定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视频的信息。那是做不了证据的。”

魏文安对这个答复不算惊讶,“就好像当场击毙肖毅,也是基于国家安全?“

吴晗顿了顿,“理论上是的。”

魏文安低头,心里涌起巨大的无力感。

“那天,对于刘队长的行动,我是反对的”,吴晗轻轻说,“小魏,我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学着接受,不要太钻牛角尖。”

魏文安深吸了一口气,“吴警督,我想问您,肖毅,他以前当过执法人员吗?”

吴晗眼神变了,“他跟你说过?”魏文安没有回答。

吴晗低头思考,仿佛在斟酌什么,魏文安心里一动,“您放心,我听过就忘了。”

吴晗沉默了良久,才对他点头,“你说的没错。肖毅在不久前,是刘队长的同事。他们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如果不是刚好需要我协助调查肖毅,其实我也没机会知道。”

魏文安瞳孔地震。

“我是最早开始调查肖毅的警探。有关肖毅的案卷,最早都是我收集起来的。”吴晗补充,“告诉你这些,其实我已经严重违规了。小魏,我只是不想你为这件事太过纠结。”吴晗看着魏文安憔悴的面容和眼底深深的乌青,心里微微有些酸。

魏文安脑子都乱了,“您那天说肖毅是许多凶杀案的嫌疑人,那他又怎么会是刘队长的同事?”

吴晗沉默了片刻,“肖毅,一直是一个职业杀手。其余的我没法回答你。”

魏文安深吸了口气,发现他很难平复心绪,“吴警督,肖毅的案卷,我能申请阅卷吗?以调查蓝佩案的名义?”

“不行”,吴晗马上说,“无论事实是什么,他从来都不是蓝佩案的嫌疑人,也不会成为蓝佩案的嫌疑人。何况他的案卷,已经全部封存了,现在即使是我也没办法接触。说实话,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

魏文安低下头,感觉快要被无助感吞没。

“吴警督”,魏文安最后问,“您为什么反对当场击毙他?他不是背了很多命案吗?”

吴晗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她沉默了很久,然后仿佛下定了决心,“小魏,我下面说的话,你听听就好。”

魏文安答应了。

“我是相信,肖毅是很多凶案的元凶的,但是我从来没能够掌握足够的证据给检方,这也是事实。”吴晗说着,有些惭愧之色,“三年前,有一次,其实我已经很接近了。我知道我拿到了凶手的血样。我也知道,如果我把它送去实验室,隔天拿到结果的时候,一定是已经被肖毅调换过的,因为我确信他以前干过这样的事。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随身带着那个血样,想要一有时间就去北川,那里的实验室,当天就能出结果。”

“可那段时间,我同时在查一个贩毒团伙的案件,你可能也听说过,就是从前中川镇静剂风波那阵。我一直抽不出时间去北川,就只能天天贴身带着那个血样,放在证据袋里。那两个星期,我能感受到有人跟着我。我知道肖毅就在附近,每天监视我,等着我露出空当,他就能调换那件证据。我每天都必须非常小心,直到有一天,我去学校给女儿开家长会。”

魏文安的心提了起来。

“那天从学校出来,我发现,我的车子后座,放着一个拆下来的汽车炸弹。”吴晗说着,吸了口气,“后来防暴队的同事来了,告诉我,那个汽车炸弹本来被装在了车底盘,如果没有被拆下来,等我回到车上、发动车子,它就会自动爆炸。”

魏文安心脏狂跳,“难道是"

“我马上让老公带女儿回他老家,避了一阵子,后来贩毒团伙一网打尽,有人供了出来,往我车上装炸弹的事”,吴晗顿了顿,“还有就是,我去了北川,但我知道,那个血样还是被换过了。我不知道肖毅怎么做到的。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没有弄清楚,那个炸弹,到底是谁拆下来的。”

魏文安全身都微微颤抖,“你是觉得"

"我不知道”,吴晗直截了当,“你不要误解,肖毅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如果见到他,我会毫不犹豫逮捕。职业杀手做到那个程度,他不可能对杀人没有热衷,甚至享受”,吴晗顿了顿,“但你问我为什么反对当场击毙肖毅,这件事就是主要原因。”

魏文安胸口有许多种情绪,激烈翻涌。

“吴警督,我想求您件事”,魏文安再抬头时,眼里全是恳切,“能不能让我单独见一下蓝佩?”

吴晗正想开口,魏文安又说:“不是以律师会面的形式。通过您也好,通过什么也好,能保证不被监听、不被注意的形式。”

吴晗微微动容。魏文安确实极敏锐——她发现,她发自内心想帮他。

“我不能保证。”吴晗沉默了半晌,又补充,“还有,虽然肖毅的案卷都封存了,但是你可以用辩护中心的名义打申请,翻阅我的个人的办案手记。我不是蓝佩案的警探,但是可以给你我能提供的资料。”这是她能做的全部了,但她相信,魏文安会懂的。

魏文安胸中的无力感稍解。他知道他的努力对肖毅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如果一直再什么都做不了,他会疯掉。

半个月以后,吴晗通过蓝佩的医生,帮他悄悄取得了一个跟蓝佩私下见面的机会。

空荡荡的诊室,没有任何物件,蓝佩见到他时,有些惊讶。

“这里没有监控,没有人听得到我们说话”,魏文安穿着白大褂,“我保证。”

蓝佩依然苍白瘦削,围着诊室看了一圈,最后面对他坐下来。

“无论有没有,我都欠你一个解释。”蓝佩笑了笑,大眼睛微微眯起,“你问吧。”

魏文安不知不觉心跳加快,“你为什么选了我?还有,你的家人,真的是肖毅杀的吗?”

蓝佩看着他,突然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他叫肖毅?”蓝佩神色有些好奇,“你的alpha?”

魏文安皱起眉,“你不知道?”

蓝佩摇头,“我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他,现在怎么样了?”

魏文安神色不悦起来,“他失踪了。”

蓝佩连上浮现出悲伤,和些许愧疚的神色。

“我很抱歉,你一定很着急吧”,蓝佩轻轻说,“但你说得对,你的alpha,杀了我的家人。”

魏文安攥紧了拳头。他虽然早就相信了,但亲耳听见蓝佩说出来,还是很震动。

“你想得也没错,那天在停车场,我闻到了你身上,他的味道。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蓝佩的声音很平静,和前几次律师会面的那种神经质的语气完全不同,“你们只是临时标记,但是他的味道,我永远不会忘记。”

“可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初审判了死刑都不说?”魏文安问。

蓝佩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有种和年龄不符的光,

“魏律师,你的alpha,是我父母和我两个哥哥,雇来杀我的。”

魏文安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怎么可能?但蓝佩讲出的故事,让他很快就忘记了怀疑。

因为太震撼了。

“你应该知道了花降岛的事吧。你可能也猜到了,我也是花降岛上,从小被这么说吧,从我上了小学起,我就被定时送到花降岛上,献给去岛上的权贵。“

“我当时,只是个小孩子,为了让我能满足他们的欲望,我从很小就开始被注射各种药物,强迫我在岛上的时候,对着那些alpha发情。”蓝佩平静地说。

魏文安心中震惊——原来那就是她七岁开始接受激素治疗的原因。她没有原发性激素紊乱,她是被强制提早发情的。

“对很多事情,我的印象已经模糊了。每次我醒来,都能感受身体上的痛,意识却是模糊的有时候,我似乎能记起来一点,但是现实和噩梦让我很难分清,有时白天经历的事情,我以为是梦,晚上我以为是噩梦的事情,却是真实发生的。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持续到我十二岁,然后,我怀孕了。“

“孩子当然打掉了,那之后,我身体很差,休养了整整一年,没有去花降岛,也没有被强制使用任何药物。那一年,我开始能思考了,能分得清什么是现实。当我再一次回到岛上,我想了办法,没有吃他们给我的药,并且把那些药偷偷保存了起来。”她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经常被一起玩弄。总之,我们一起想了办法,把那些精神控制和记忆抹除的药,下在那些alpha的身上。我的朋友,她"蓝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绛红色的蝴蝶结发带,声音有些许哽咽,“她是个天才。”

魏文安认出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蓝佩时,她头上戴着的那个发带。

“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一个人被玩弄,另一个人保持清醒,从alpha们那里套出一些证据。她她死之前,拿到了岛上的账本。我拿着这些年收集来的证据,求我哥哥,求他帮我,帮我把那个岛毁掉。”蓝佩攥着那个发带,指节都发白,“我哥哥告诉了我的父母。我父母很怕,他们让我把证据全都给他们看。我说,我会自己想办法,我不会连累家人的。”

蓝佩说着,惨然笑了一下,“我以为他们最多会囚禁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找来了杀手,要把我杀了。”

魏文安听到这里,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的alpha他到了游艇上,告诉我,我的家人雇了他来杀我,说他决定让我选,选择自己死,还是我的家人死。”蓝佩的表情变得温和,“他说,我的家人谁都不想成为杀害我的凶手,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出了同样的钱,凑钱一起雇的他。他还说,如果留我一条性命,他就必须杀死将他介绍给我家人的人,这样很麻烦。如果我直接死,他会比较省事。”蓝佩笑了一下,“其实我那时,真的想死,但是想起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她的心血都白费啊。我说,我要活。”

魏文安心揪紧了,“那你手上的弹药痕迹”

“他走之后,我和家人的尸体相处了几天我一度崩溃,觉得我杀了自己的家人,拿起枪想自杀可我吃了安定,枪打偏了”,蓝佩垂下眼,“也可能,我其实没那么想死。”

“他走之前,我求他帮我,帮我公开我手上的那些证据。他说,他没兴趣。”蓝佩笑笑,“他临走时说,如果我说出来他的事,那不需要他动手,很快就会有人让我活不成。被抓之后,我也意识到,有人在监视。我跟第一个律师试探着提过花降岛的事,他觉得我精神有问题,然后,他马上就被换走了。我发给律师的材料,律师们总是只能收到一小部分。我一直在换律师,因为我不知道这些律师是不是他们的人。我没有说出真相,是因为我明白,这件事情不说出来,我还有活命的可能。如果更多人知道了那天的真相,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到底有些什么证据,我才是真的活不下去的。”

魏文安一瞬间全明白了,从前各种疑点都连上了线。肖毅被雇来杀蓝佩,他反而杀了知情人,那就没有人知道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很可能没人知道,蓝佩到底有哪些证据、是不是还在和别人合作。蓝佩案从一开始就高曝光,他们希望蓝佩罪名被钉死,让这件事不要吸引无关的注意。可最终那个视频是怎么来的?视频是肖毅拍的,难道肖毅自己泄露了出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有让证据见光的那天,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魏律师,对不起,最后一次跟你的会面我真的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蓝佩叹气,“我那时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只要你发情,你的alpha一定会知道。后来他,也的确来了。”

魏文安大惊,“肖毅来找过你?”

蓝佩点头,“我告诉了他,那些证据放在什么地方。”她顿了顿,显现出惭愧之色,“我说,如果他不帮我,我就只能想办法让你帮我。他答应了我。”

魏文安深吸了口气。肖毅那时候跟他说过的话,让他不要管蓝佩案、不要来会面,他现在全都明白了。还有那天的分手,安全局对他的追杀魏文安脑海里浮现当天肖毅中枪倒下的画面,不知不觉就流下泪。

“其实到了现在,我并不是很在意我自己的死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蓝佩抬起秀美的眼睛看着魏文安,“我希望,你找到你的alpha。”

魏文安强打精神笑了笑,安慰地轻轻握住蓝佩瘦削的手,“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容易,这一切都快过去了,你要好好计划无罪释放之后的生活”,他说着又轻轻叹气,“肖毅他不是我的alpha。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肖毅为了他,竟然做到这种程度。魏文安心里抽着痛,胃都痉挛起来,他恨自己没有早点看出来肖毅对他的感情。但是在蓝佩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情绪化——无论他经历过什么,这个小姑娘都经历过千百倍不止的痛苦。

“我后来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味,还以为你们早就标记了”蓝佩微微惊讶,又若有所思,“他那么爱你,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

魏文安勉强地笑笑。

蓝佩只见过肖毅两面,都能看得清楚肖毅的感情——他为什么就到现在才弄清呢。

一月的中川又冷又湿。孩子们放寒假了,他每天在家要支棱着,不能表现得太颓废。他除了做家务,就是去看吴晗的办案手记,从蛛丝马迹里寻找肖毅的过往。吴晗也不知道肖毅人找到了没有。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但魏文安每天仍然忍不住担心,也许肖毅在那天之后,已经默默死在了哪里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等过完年,就要新学期开学了。魏文安的状态仍然有些行尸走肉。他觉得已经到了极限,每天坚持着,不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孩子们。好在到了快过年的时候,他母亲传来好消息——他母亲身体好多了,大姨来接他们,到南边暖和的老家过年。

魏文安借口要工作和学习,一个人留在了中川。他太需要单独静一静。

然而孩子们走了,他也依然没找到情绪的出口在哪。他和平时一样,早起,做饭,读书,做家务,这样持续了两天,他开始觉得家里的安静让他透不过气。

除夕那天,他一个人到了陵园。整个陵园只有一个人值班,他找到了亲人的牌位,在架子中间坐了下来。

“爸,哥嫂,姐夫,我想跟我姐聊聊,你们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魏文安坐了半天,轻轻开口,抬头看了看牌位当中的一个——照片上,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

“姐,上次孩子们都在,我没告诉你。我碰到了一个alpha,就是桐桐说的,会烧鱼的那个”,魏文安说了几句就开始流泪,“他对我很好我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啊,姐,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你在,肯定会反对我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但是我越了解他,我就越喜欢他。姐,我以为我一直都想当律师、一直都相信法律,可最近有段时间,我不确定了。但现在,我想起肖毅,我又能确定了。因为世界上有肖毅这样的人,我才能相信,司法体系的缺陷,不是正义的终点。”魏文安慢慢地说。

”可是我可能,知道得太晚了。如果我早点发现,他就不会”魏文安哽咽起来,“我连他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姐,我真的好难受啊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想知道他还活着,如果他已经到你那边去了,那你就,托个梦给我"

陵园的厅里静悄悄,夕阳的红光照进来,映着一排排骨灰和牌位。魏文安抱着膝盖自言自语,一直坐到了天黑,才起身离开。

除夕夜,陵园周围空无一人。魏文安在小车站等着公交车,原本每小时都有几趟的车,今天变成了几小时一趟。

他在站牌前越等越冷,想打个车,却发现手机也没电了。天完全漆黑了下来。孩子们应该已经开始吃饺子了吧?魏文安觉得来一趟,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不知什么时候,天突然下起雨。魏文安穿的是大衣,没穿羽绒,很快就被淋了个透湿,冻得全身都有点抖。

——姐姐这是不同意他跟肖老师吗?是不是生气了,气他喜欢上那样一个人?魏文安蹲下来,让自己暖和一点,嘴角却不禁勾起来。生气也好,只要家人泉下有知,他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落在身上的雨却突然停了。

魏文安蹲着,发现眼前有一双修长的腿。他抬起头,立刻震惊地差点一屁股坐下去。

“小心点啊”,肖毅及时蹲下身、拉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撑着伞。

魏文安被他扶起来,圆圆的眼睛盯着肖毅、立刻就蓄满泪水,嘴巴张着说不出话。

“今晚没公交车了”,肖毅看着他的眼神,心里一酸,声音也低哑了些,“过来,我稍上你”,说着指了指他停在不远的车。

魏文安怔着,下意识地伸手摸他的脸。

——是热的。他居然有一瞬间,怀疑那是鬼、或者是他的幻觉,毕竟这是在陵园附近。

“嘿嘿”,魏文安为自己荒唐的想法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肖毅被他整不会了,无奈地撑着伞,“魏文安”

魏文安突然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

“肖老师,我爱你”,他贴在肖毅耳边闷闷地说。

——他怕了这么久,怕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他不想再怕了。

“魏文安”肖毅的声音发颤,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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