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跟着马车来到来镖局,刚到大门口,就见这春兰紧忙地跑了过来,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杨海林哥三个。
杨海林把头一仰,冲着春兰做个‘ok’的手势,春兰没看明白,但是从三人的表情上能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把自己的爹爹救了出来,脸蛋激动得通红,心嘭嘭直跳。金财笑呵呵地撩起车帘子,点头示意让她往里面看。
“春兰?”
“爹?”
春兰一下子从震惊中缓过来,登上马车钻进车内,抱住她爹嚎啕大哭。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经历着这场生离死别的磨难都没有压垮她,不得不说她的意志是多么的顽强,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人该有的痛苦,当终于找到自己的依靠,可以让她发泄心中的苦水,人也一下子变得那么脆弱,带着伤痛萎缩在亲人的怀抱里,感受着那至真至诚的亲情,弥补心中的累累伤痕。
当杨海林被这对父女俩重逢的场面感动着的时候,秀儿不知不觉地来到他的身旁,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默默地注视着他。
杨海林发现她后,张开双臂,无赖道:“太感动了,秀儿,抱抱。”
秀儿一抿嘴,轻盈地躲闪开,走到马车前向内看了看,提醒下春兰,先让人把车上的田掌柜他们抬进去。
等众人都进了院子,外面只剩下杨海林和秀儿,这是秀儿才对杨海林开口说话。
“五哥,谢谢你。”
“那你怎么个谢法啊?”杨海林一脸坏笑看着秀儿。
“我在心里谢谢你还不行吗?”说完,冲他一笑,跑进去了。
杨海林心里很幸福,有一种满足感,这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可以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摇摇头走进镖局。
就在门房的一个角落里钻出个人来,正是那个‘贱人’师兄,拄着双拐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脸上带着愤怒,狠狠地用拐杖敲下地面,一瘸一拐地走了。
杨海林准备见见谭老爷子,刚走到厅房门口就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老子?”回头一看,发现了‘贱人’师兄的背影,皱着眉头,心里开始琢磨起来。
我这一走,这小子就又成霸王,整天在秀儿身边,别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对秀儿不轨……想到这,用手摸摸怀里杨义刚刚送他的那些江湖良药,嘴角裂开一丝冷笑,转身进屋了。
屋内只有谭老爷子和金伯,二人正在说话,厅房里显得略微冷清。
谭老爷子抬头一瞧,看见杨海林进来,打住跟金伯的谈话,笑呵呵地看着杨海林,示意让他坐下。
“杨五,今天的事情干得不错,田掌柜他们能重见天日多亏你的帮忙,这也算一件善举,来,坐下说说。”
杨海林笑嘻嘻地向二人见礼,走到金伯旁坐下。
“老爷子,您太客气了。”杨海林向二人解释道:“其实他们有此牢狱之灾与我也有关,当初他们被西厂抓走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还是老天爷开眼,终于了去我的一个心愿,要谢就谢老天开恩吧!”
谭老爷子听完点点头,欣慰道:“你能这么想,很让我欣慰啊!”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沉思片刻,冲着金伯吩咐道:“老金啊,今天午饭好好安排下,摆上两桌大伙贺贺。”
“是,老爷。”
金伯起身,难得地对着杨海林笑笑,抱拳出去了。
金伯这个人平时少言寡欲,不多说一句废话,做事干净利落,雷厉风行,有股军人的素质。杨海林也曾从金贡他们哥几个那里打听过金伯,但他们也不知道他爹和谭老爷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就知道他在外漂泊多年,偶尔带些钱财回来一趟,他们的娘难产死后,还是村里人帮着照顾他们,后来金伯回来就把他们哥几个带到大同镖局。
金伯走后,老爷子回过身来,看了看杨海林,正色道:“杨五啊,这人已经救出来了,不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海林也一直很苦恼,当初是谭老爷子他们把自己救下,又跟随他们到大同养伤,可自己终究是个外人,也不便在镖局长期住下去,名不正言不顺。上次遇刺之后,两人有过一次私下谈话,当时老爷子就问过他以后的打算,杨海林只是说先把牢里的人救出来再说。不过从老爷子的语气上能感觉出来,他们不想跟衙门口的人来往,尤其是锦衣卫的人,这让他甚是奇怪。
“大叔,我马上要离开大同了。”杨海林低头沉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