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笑笑,迟来地显露出几分局促,当时满脑子只想着不能让人跑了。也想到假使真走到下水井道旁,对方安全过后,会不会被一枪将他毙了还未可知。
只能说自己运气好,命不该绝。
林暮看着那个打开后是个漆黑暗道的下水井道口出神。
“林暮,你一定会后悔的!”男人手上戴着镣铐,途径林暮身边时不停愤怒地叫嚷。
林暮愣了愣,与他对视,语气平静地祝福对方——“希望你也是。”
希望你也会后悔过去与今天所做的一切。
在男人被带走后,有人走到林暮跟前:“还需要您跟我们走一趟,需要配合回去写笔录协助调查。”
林暮点头同意。
被带上警车前,林暮顿了顿,停在原地,如有所感地回过头,见到先前在楼梯上发现的那辆停在最远处的黑车。
男人隐藏在半个车窗之后,面色苍白如纸,瘦了好多,侧脸弧度如剪纸般分明。
是什么时候醒的,自己离开最多不过两三日,要从京北赶到北城……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
“陈……”刚发出首音,车窗倏然上行,就那么合上了,陈淮甚至没有与他对视,林暮心脏很细微地刺痛,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与命悬一线的刺激产生的后遗症。
“怎么了?”旁边的小警察问。
“没什么。”林暮又回头看一眼,问:“那边的车为什么……”
“你们不认识吗?”小警察纳闷,“我们能找到你,可多亏了他!走吧,我们先回去!”
一路上黑车不紧不慢地跟着,林暮以为他会在警局见到陈淮,可一直等到晚上做完笔录,都没有见到那人出现。
他低头看着自己衬衫上缺失的第三课黑色纽扣。
“这是一枚当今市面上从未出现过的窃听设备,设计精密,功能稳定,兼具迷你体积的情况下竟然还能通过摄取体温维持续航,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奇迹之作!”因为过于激动来亲自取走设备的专家这样对林暮说。
“他也要协助调查的。”换上了便服的小警察跟林暮一起往外走,在林暮的询问下跟他解释,“非法窃听罪,你知道吧。我想想,他是叫……陈淮,是吧?我的妈,他也挺猛啊,听说车祸刚醒没多久就跑过来了,这不刚才到警察局门口,嘎的一下,晕了!直接被救护车拉走送北城中心医院去了。”
林暮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晕了啊,听说送北城中心医院去了,诶——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