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笑笑,眼底欣慰。
她家闺女个头不矮,长的没话说,就是太瘦了些。
胡甜站到前头,好一会才看见胡成宝磨磨蹭蹭从屋里出来,这一看,胡甜就忍不住乐了。
嘿,胡成宝头上那俩冲天鬃是啥?
这不是哪吒头呢么?胡甜在这里可没听说过哪吒这个神话,这谁真是太有才了!
那头上两条红绸倒是跟胡甜头上两根红绳异曲同工,只是胡成宝也是十四五岁个头都有六尺来多的人了,这扮相怎么看怎么可乐,怪不得磨磨蹭蹭不肯出来。
杜氏这是使劲力气让孙子向菩萨跟前的“童子”靠了……
胡甜不好直接笑他,只得忍笑忍的辛苦。村里其它人却没这顾虑,一个个被胡成宝这样儿给逗得嬉笑不已。
可胡成宝不管其它人,就盯着胡甜瞪眼。
他们两家有怨么不是,胡成宝是被杜氏娇惯大的,心眼也跟杜氏一样,没准也当她家是仇人呢。
想到这,胡甜就觉得,也没啥好笑的了,扭过头,摆正脸色。倒是胡成宝见她不笑了,自己瞪着也没意思,想收回目光吧,又觉得这丫头今天着实好看,心里有丢丢不舍。
彭仙婆给两人分配任务,一个捧香一个奉酒,高香三根,浊酒三樽,随彭仙婆后,路上听彭仙婆指挥让跪则跪,让叩则叩,一路三跪九叩到大虫摔落的那个裂隙处。
捧香的是胡成宝,奉酒的是胡甜,路上香不可灭,酒不可洒。
高香还好说,捏在手里,只别叫掉落的香火烧了手就没啥大问题,一般也不会灭。但这三樽酒就很棘手了,这酒樽是村里用来祭祀土地神的,传了有好几代了,青铜所制,肚大敞口,下有三足,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分量十足,再倒满了浊酒,平地端着都有可能洒出来,何况一路捧到山上去,有老长一段山路要走,还得三跪九叩,所有人都觉得这事不可能嘛。
再说胡甜还是个女娃,女娃哪有这个臂力?
有人就问彭仙婆能不能让两人换换,女娃捧香,男娃奉酒,一路上走慢点后面人再招呼着兴许能让这个酒不洒出来。可这话刚提出来,就被彭仙婆给怼了,理由也十分充分:“自古香火就由男子来奉,女娃是碰不得的。”
村里人听了也都没得话说。
齐氏跟胡爹关心女儿,这酒要是洒出来了,可不成了他们闺女的错?夫妻俩一下子着急起来,忙着向彭仙婆讨个可行的法子。
彭仙婆对于齐氏和胡爹夫妻俩无动于衷,装作沉吟的样子乜了跟前的胡甜好几眼。
胡甜这下倒是清楚了,自己果然是得罪这个神婆了,这啥童子童女铁定是折腾人呢,这不第一关就能给你立个下马威。而且当着全村人的面,你也不能撂挑子不干,更不敢违逆得罪这个出坏主意的神婆,不然不是公然跟全村人对着干么?
莫说世人信鬼神,不敢轻易得罪鬼神,就是扯着鬼神虎皮做大旗的下九流,那也是得罪不起。
看这神婆的样子,可不就等着胡甜低头求饶呢么?
站这么近都没瞧出胡甜芯子里不是个土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