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胡甜心头微松,这才感觉到自己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捏了捏,指骨分明。
胡甜顿时臊了,难道这么久她都把阿祥的手攥在手里吗?
那刚刚她用劲的时候,岂不是都在摧残阿祥的手指?
可怜他竟然一声没吭,胡甜赶紧松了手,不好意思道:“那个,弄疼你了吗?”
阿祥诚实的摇头:“不疼。”复又把手递过来:“还要吗?”
胡甜:“……”这对话很有很有问题。
阿祥不懂她却懂啊。
这又让她想起来刚刚听的那回事了,胡甜不禁庆幸,幸亏阿祥傻的单纯,不知道是咋回事,也没有问她,不然她脸皮够厚也受不住了。
胡甜有些尴尬地转了一圈,问:“你知道路回去么?”
刚刚她气头上,走的急,这会回过神来只觉得周围黑漆漆一片,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阿祥闻言:“我知。”
胡甜本想让他前面带路,谁知道自己又猛然被人抱起来了。
胡甜:“……”这会不会太顺手了些,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阿祥并无所觉,就像来时一样,抱起她急行而去。
那速度,她要是自己走,绝对跟不上。
胡甜顿时放弃了让他放她下来的想法。
因为心里有事,即便头天睡得很晚,第二天也起了个大早。
今天是约定好,是给周地主家送第一批醪糟的日子,因为赶着过寿的流水宴,这次送的醪糟就不少,五斤装的陶罐装了二十来罐,加起来也有一百多斤。人背是背过去的,但溪岭村没有牛车驴车,胡爹早几天跟隔壁村子有牛车的人家说好了,帮着送一趟,给十文钱的路费。
一大早的,隔壁赶牛车的人就到了胡家门前,胡甜出来的时候,胡爹和齐氏都在往牛车上铺秸秆茅草,垫厚实了再往上边放醪糟罐子。
两个人干活倒是还像往常一样默契,只是半句话交流也无,明显是有问题的,胡甜看着心里着急,但她听来的那些事却半个字都不敢透露给齐氏,只怕把事情搞得更糟了。
头一次送,胡爹要去,胡甜也是要去的,等装的差不多了,胡家老大也出现在胡甜家的院子里。
看胡家老大还扶着额头,胡爹忙道:“大哥,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我们几个人已经够了。”
胡家老大摆手:“那怎么成,昨个都说好了,爹娘一大早就催着我来帮你哩。再说打虎亲兄弟,大哥没啥本事,给你壮壮胆也成。”
胡爹听得一阵感动,忙道:“那就谢谢大哥了。”
胡老大点点头,看着在一旁的齐氏和胡甜道:“弟妹和侄女也一起去啊?”
胡家老大从踏进这个院子,齐氏就当没看见,此时听人说起她也当没听见,胡爹尴尬道:“娃子娘不去,二丫头要去。”
胡老大也不在乎齐氏理不理他,只道:“咋?这天寒地冻的,咱男人出去就成了,侄女这瘦弱的小姑娘,还是留在家里吧。”
胡甜心里冷笑,真是等不及哩,现在就来了。
但她忍住了面上不显,对着她这位大伯像从前一样不冷不热道:“大伯有所不知,这生意是侄女跟周家管事谈的,这头一次交货,侄女是必定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