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齐氏和胡爹脸色瞬间就缓和许多。
胡爹赞赏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果然还是读书人识字明理。听说你已是童生,真是前途远大。”
王檀很会说话:“伯父过奖了,寒窗苦读十载才中了童生,小生已是十分汗颜。可惜恰逢战乱,没能继续进学,如今孑然一人尚未娶妻,还劳烦寡母为我操劳,实在是不孝。如今为此忧心难安,倒是怕来日复考不能如愿。”
十分谦虚孝顺的样子,让齐氏和胡爹很是动容。
话说到这里,他来意也道出来了,齐氏和胡爹不好叫胡甜在一边听,遂让她先去厨房准备饭食,把她支开,胡甜敏锐的察觉到王檀的目光,心下觉得今日背后观察她的人估计就是此人,心里并不喜欢,支开她也正好。
齐氏叫胡爹陪着王檀坐了,自己亲自去泡茶。
王檀虽是读书人,一身书卷气却不清高,也不迂腐,跟胡爹这庄稼汉也聊得一点不冷场,叫胡爹对他印象极好。
胡爹毕竟是个庄稼汉,生意也是刚做,不懂什么是迂回试探,几口茶喝过,便直接问王檀:“你果真不在意今日之事?不怕我闺女真是个妖怪托生?”
王檀极为真诚道:“自然,小生绝无虚言,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来日读书再无寸进。”
胡爹忙摆手:“唉,这话不可说。我们也只当没听,你这般诚心,我和她娘已是放心了。只是王媒婆不知道如何了,这婚事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王檀道:“这是自然。小生回来便是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氏和胡爹道:“请讲。”
王檀便提议:“非是我对神灵不敬,小生自然相信神灵的,但似彭神婆这样,却有许多不实之处。她说的是真是假,全在她一念之间,而她到底是人不是神,做这一行也还是为了生计。依小生今日观察,彭神婆似乎与您家有些过节,小生觉得不如破财消灾为上。不知伯父伯母意下如何?”
他一口一句伯父伯母喊得齐氏和胡爹心下极为妥帖,这主意不得不熟,也出的很在点子上。齐氏和胡爹对视一眼,默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其实非是他们想不到,只不过气不过罢了。但到底还是女儿的终身大事重要,何况说亲对象又是这般人才,齐氏和胡爹心下妥协。
王檀告辞,齐氏心里已是把他当未来女婿来看,喊了胡甜来送他出门。
王檀知道自己这次印象留的极为成功,听见有佳人相送,心里也是高兴。
只胡甜自发现这个人一直在观察她,对他心下就喜不起来。好奇探究是一回事,盯着不放可就轻薄了,可也不想当面下爹娘的面子。
胡甜送他到门前,并不瞧他。但王檀只以为她今日受了委屈,又不好跟外男表露,所以一直低着头。
他心里那股怜香惜玉的情怀上来,跨过门栏却并不走,而是略依着门栏,开口道:“姑娘既识字,不知可曾读过义妖传?里头的妖怪个个都是好的,便如姑娘一般品貌,有情有义,敢爱敢恨,人比之多又不如。姑娘若读了,定然不会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他这么说着,看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