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曾如此为甜丫头着想过,心气更顺了些。胡爹道:“这事早过了,我们也不在意了,伯父快别这么说。”
其实来不来道歉都没啥影响吧,胡爹心里狐疑,但他学聪明了,并不主动去问。
无家阿翁没法只好道:“青松侄儿你有所不知,我这豆腐作坊在上阳县里不大不小,生意对手不少。不瞒你说,冯记饭铺也是我们的大主顾,如今有心人拿着这事在冯老板那里给我上眼药想抢生意哩,这可是养家糊口的根本,我只好舍了这张老脸,带着孽子一起来给你赔罪,希望侄儿你到时候在冯老板那里能帮忙说句话,老头子一家感激不尽呐。”
说着便叫吴家大哥:“孽子还不过来,给你青松老弟赔个罪!”
吴家大哥走出来,应言,撩袍就要跪下,胡爹眼疾手快赶紧给按住了。
吴家大哥问:“老弟是不是不愿意原谅大哥?”
齐氏和胡爹着实为难,做生意靠的是信誉,咋滴也不是上两句眼药就会出问题的吧?要不要原谅其实是想让他们去冯记饭铺那里说说话,他们一无所知的,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吴家大哥,你莫折煞小弟。”
“不折煞,是老哥猪油蒙了心,对不住你。”越是拦着吴家大哥越是要跪。
这就很有猫腻了。
两人拉锯着眼看没个头,吴家阿翁心里着急,状似随意的瞥了媳妇一眼。
吴家媳妇被这一眼一瞥,先是僵硬了一瞬,然后整张脸麻木下来,一个箭步冲出去闪到齐氏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哭求道:“弟媳妇,是嫂子对不住你!嫂子家金娘眼看着要嫁了,儿子也要娶媳妇,手头上拮据,是嫂子听了我家小姑子的话,对你们的豆腐方子起了心思,这才撺掇男人去套方子!是我,都是我的错,我给你们磕头了!”
齐氏唬了一大跳,这阵势她拦也拦不住。
要是引来人围观,那真是有理也没变成没理了!
正没办法呢,吴家阿翁看媳妇跟儿子火候差不多了,也跟着要跪。
那怎么行?他们岂不是要遭雷劈?
齐氏和胡爹只能赶紧拦着,无奈答应:“都快起来,有话好好说,那些事我们早不在意了。两家怎么说也是姻亲,我们不是那等计较之人。”
吴家阿翁趁机道:“还请侄儿在冯老板那里替我们说句话。”
胡爹只得答应。
好容易才把人都弄起来,吴家阿翁好好的,吴家大哥脏了片衣角,倒是吴家媳妇磕头磕的额上一片青红,看的齐氏都替她疼。
这事透着蹊跷,好不容易送走了吴家人,胡爹马不停蹄去找了闫家大郎。闫家大郎一听又带着胡爹去镇上找了冯记饭铺。
可惜不凑巧,冯记饭铺的老板不在,胡爹无功而返。但没想到的是,下午过半,闫大郎竟带着冯老板到了胡家。
冯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相精明但气质很和善。
胡家人招待他坐了,冯老板笑着说:“橡子豆腐在我家饭铺里卖的不错,早就想来拜访你们,只是太忙,一直拖到了今日。”
胡爹忙跟他客气:“哪里哪里,是我们应该上门拜访才是。”但这生意中间还有个闫大郎哩,不是说联络就能联络的,胡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这里也是说的客气话。
闫大郎也懂,因此听了这话表情也没什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