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辛哆嗦着张开了嘴:“鹿崽。”
女人笑了:“鹿?不错,是个好名字。”
从没见过的发光的轻纱披在女人身上,随着她的走动,仿佛流水一般,晃花了陆容辛的眼。
女人回到塌上,歪着身子侧靠在一张小桌上,胸前的白皙晃了一晃:“朝月,去。”
“是,娘娘。”一旁的侍女拿起一把匕首和一只银碗,向着陆容辛走来。
匕首的寒光步步逼近,陆容辛极力想要挣脱,但无济于事——刀尖划破手臂,血红的喷泉飞溅而出,疼痛慢了半拍到来,但不等陆容辛喊叫出声,他的嘴就被死死捂住。
一片泪光中,半身血污的侍女拉起他的胳膊,刚刚被划破的地方正在迅速恢复光洁:“娘娘,伤口愈合了。”
侍女把银碗递了上去。女人坐直了身子,接过来碗来,拿起桌上的一碟红色粉末倒入碗中,又拿起旁边一支细弱的蘑菇,把根部浸了进去。只片刻,那蘑菇便迅速膨大起来,伞面莹润饱满。
“好,好!”女人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动听,“鹿崽,有你在,是我们大孟朝的福气,只要你乖乖听话,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进安,看看孩子瘦的,你平日里是怎么照顾的?”
宦官立刻弯着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赔着笑说:“娘娘,都是老奴的不是,没把小公子照顾好。”
女人红唇勾起,直直盯着陆容辛:“你可要给我照顾好了,但凡他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拿你是问。”
宦官连连应是。
陆容辛的头发终于被放开了,他垂下头,身上阵阵发冷,手臂上仍有隐隐的疼痛。
被带走前,陆容辛耳边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没想到,传说里的……,居然真的存在。”
——
“啪”。
陆容辛猛地转头,发现是杜致不小心碰掉了木头小狗。
杜致捡起小狗玩具,再抬头时,见陆容辛面色苍白,满头是汗,不由担忧道:“陆大夫,你要不要歇一歇?”
陆容辛擦了擦额头的汗,眸色暗沉:“无事。”
杜致被陆容辛格外冰冷的语气吓到,不太敢继续问下去。
忍着脑中的刺痛,陆容辛深呼吸几次后,又看了一眼旁边柜子上的木头小狗,说:“走吧,没什么可看的。”
两人顺着台阶继续向下,陆容辛越走表情越冷,当他们抵达最深处时,格外明亮的光照亮了金玉相间的大门。陆容辛速度不减,走上前抬脚一踹,门开的瞬间,一块玉石“叮”地掉在地上摔成两半,他直接踏着碎玉推门而入。
门内,巨大的石室十分高挑,灯火通明,抬头望去,看不清顶部什么样。一尊华美的棺椁奉在中央的高台上,周遭营造了小桥流水、亭台树木,却都黯淡无光,只有溪水缓缓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