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黓一时间不知道韩安白这是在干什么?
直到他感觉到肩膀处微微传来了热意和湿意。这才明白,韩安白哭了。
韩安白一哭,顿时把裴玄黓吓得有点手足无措。
韩安白平日里就像个小男子汉似的,哪有这么娇弱的时候。
裴玄黓连忙松开韩安白,抬手给韩安白抹眼泪。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好好跟我说,别哭啊。你要是实在气不过,你打我一顿也行啊。我抗揍的。别把自已气坏了。”
韩安白吸了吸鼻涕。
一把按住了裴玄黓,在自已脸上滑动的手。
“我没事。我不气了。我就是在想,我上辈子究竟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能来到这里遇到你。”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这个不似情话的实话。顿时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喜极而泣呀?是因为得到了我这么个优秀的相公,太过高兴了呀。那你可得好好珍惜了,既然知道我的好了,那可得再把我抓紧了。不然啊,要是哪天我被一阵风刮跑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韩安白红着眼睛瞪了裴玄黓一眼。
“就你这大体格子,什么风能把你刮跑,龙卷风吗!”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也笑得起来。
“娘子,你又说些相公听不懂的东西了。什么叫龙卷风?”
韩安白愣了一下,然后才斟酌着开口,“就是以前偶然间看到了一阵风,他是打着卷儿的。风力挺大的,能把房屋都吹起来。所以叫它龙卷风。”
裴玄黓听着韩安白这个回答只是笑。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听娘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说着。
裴玄黓把韩安白脸上的泪痕给擦干。牵起她的一只手,两人慢慢往院子外边走去。
两个人刚刚吐露了一番心声,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有点沉默,但是却并不尴尬。甚至还洋溢着几个粉红色的小泡泡。
裴玄黓微微垂下眸子看着韩安白眼眶还未褪去的红。
他知道韩安白没有说实话。
或者说没有全部的说实话。
他虽然常年在外。边塞那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打着卷的风可以掀翻人的屋顶。
韩安白作为一个活在深宅后院里的女人。
即使她从小在野去的地方再多,那也跑不出京城周围这一圈。
可是无论是他在边疆那会儿,或者回京之后,从来没有听人聊起过京城这些年,发生过什么特别大的风。
至少这个龙卷风是从未有过的。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眼眸越来越深。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韩安白,你究竟是谁?
这么多骇人听闻,闻所未闻的东西,你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认识什么龙卷风,火折子方便面。还是什么独轮车,象棋,围棋,五子棋……
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了解清楚的。
更别提韩安白竟然还认识搬运工。
搬运工究竟是什么人?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查得出。
裴玄黓是离搬运工最接近的人,他没有查。是为了尊重韩安白和搬运工的秘密。
可是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那么多达官显贵,甚至皇上都知道,竟然没人能查出搬运工的真实身份。
一个在15年前就开始写话本的人。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竟然没人发现他的身份。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韩安白又怎么认识他的呢?
而且搬运工身后站的那些人又是谁?
什么杜甫,李白,白居易,王维,陶渊明,孟浩然……每一个拿出来都可以是封侯败将的程度。
每个人创作的作品几乎都可以广为流传,甚至流传千古。
这些人究竟又是谁?
他们平日里在什么地方?l
既然有这种本事,为什么会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都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