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来就去向他说明他跟印瑶的情意并且求婚,可是几乎是他得了空印瑶的父亲却在忙着这趟的行程,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他只能默默地等,好在这次并不匆忙,总会有机会。只是每日见不到印瑶,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她就像个小而顽强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没有她他便心痒难耐。
印瑶每天忙着陪父亲,也是不得闲暇,本来当初从王府搬出来说的每天都要去见他的,但是一忙起来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见面了。
倒是每天都要见到叶辉,阿爹每天都要让叶辉和她跟着,瞧她跟叶辉说话少了还不甚高兴。叶辉倒是跟往常那个温吞内敛的性子一样,不见喜怒,印瑶却烦得要死,她有时都恨不得直接把她跟慕炎烈的事情全都告诉阿爹,她饶是再迟钝也明白了,阿爹是看上叶辉了,想把她和他撮合在一起。没想到这戏里棒打鸳鸯的事真会发生在她印瑶身上。
一天傍晚,印瑶和阿爹刚刚从宫里出来,同乘于一辆马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阿爹都来了盛京好些时候了,该办的,该玩的,该做的都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几天应该不会太忙了。印瑶靠着车壁痴痴地想,昨天她跟慕炎烈匆匆打了个照面,两人话也没来得及多说,只是他握着她手道了句“放心”,临别前又狠狠吻了她的唇。
那句“放心”让印瑶心里小鹿乱撞,坦白的日子也该来了。
“瑶儿可想做回女儿身?”印征突然开口,车子行得平稳,但还是看见女儿一个踉跄。
“啊?”印瑶长大了嘴,这,阿爹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也大了。”印征摸摸女儿的头,“以后总不能一直当做个男孩儿。”
“可,可是,大家本来都知道我是男子的,总不可能突然告诉他们我其实是个女孩吧。西蛮那边,更会一团乱的。”印瑶解释道,父亲当年隐藏她性别的原因就是应为他若是只有个独女是不能继承大位的,现在突然说出实情,那些封侯们不疯了才怪。
“会有办法的,”印征笑笑,他这次不远万里来盛京的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在远离西蛮的地方解决他女儿的大事,这样才能少受些非议。
“我的女儿可有心上人了?叶辉怎么样?”印征干脆又开口,想在今天把话跟女儿挑明了,不加试探。
“不要……”印瑶一听阿爹提到叶辉,忙起身跪在阿爹膝前,眼泪簌地一下就掉下来了,“阿爹,我,我不要跟叶辉。您别让我跟他在一起。”
“你!叶辉有何不好?”印征没想到女儿反应这么大,心里有些气,叶辉是他从小就为精心培养出来的,文采武艺都上佳,德行又好,只是出身低些,不过正好能跟不受家族的规束,好安排得多,这次让他和印瑶来盛京就是为了让他俩培养培养感情。
“叶辉,叶辉没什么不好,只是您别把我许给他,呜呜……”印瑶用衣袖擦一擦泪,叶辉对她也挺好,又救过她,还在她生辰的时候陪孤零零的她逛了一天,可她就是无法像喜欢慕炎烈一样喜欢他,从未对他动过男女之情。
“没什么不好为何不可?”印征扶着女儿的手臂,让她不要再跪着。
“我……”印瑶吸吸鼻子,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哭。
叶辉骑着马走在父女俩的马车外面,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穿到了他耳畔,牙关咬得死紧。
印征见女儿不愿答话,叹了一口气,女儿还小,怕是还不懂男女之情,看来还是他太着急了。
回驿馆时天刚擦黑,印瑶待得父亲睡下了之后才开始洗漱。
“小将军……”印瑶正对着铜镜散开头发,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唤。
转过头去,叶辉不知怎么进了她的房间,站在灯影处,脸上摸不透喜怒。
“啊!”印瑶惊呼,忙拿了发绳想扎起头发,却由于惊讶而失手把发绳掉到了地上。
“你是想当我永远也不知道吗?”叶辉踱着步走进,捡起那根发绳,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开口道,“西蛮的小将军是个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