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让眼前人受丁点委屈,这次张小丘一生气冲回来后,他心里便陷入了无限的自责,只当是自己猪油蒙了心,这时见张小丘虽还有些生气,但软和了很多,便立即上竿子软语道,“小丘,是我错了,你知道我完全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在我眼中,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及你珍贵,我又怎么会嫌弃你!你以后还想在天青阁唱戏就去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张小丘回头怀疑地看着玄溟,心道竟这么好说话,鼻端却是冷哼一声,“景王殿下甜言蜜语真是信口拈来,草民佩服!”
玄溟笑笑也不再多言,为眼前人解了外衣,双臂一揽,轻而易举将他抱起来抱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双手又伸进被子捂住了他一双脚,轻轻地搓着道,“夜深露重,连双罗袜都未穿,脚都冻得青白了。”
玄溟的指腹掌心有粗茧,双手暖烘烘的,给张小丘的双脚轻轻摩挲得十分舒服。张小丘只觉得十分舒服,全身都像放松了下来,终于不再像只竖起了满身刺的刺猬,懒懒地微眯了眯眼睛,微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半张脸,脸颊越来越红。
他只觉得那脚上的暖意像涌上了心尖一样,在四肢百骸全身游走,他无法拒绝,也舍不得拒绝。
室内一片静谧中,张小丘忍不住问道,“景王殿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声音有些干涩,透出几分紧张,仿佛玄溟说一个他不爱听的字就能立马怼回去似的。
玄溟手下未停,抬头瞧了瞧他,轻轻笑了笑,良久才道,“要问为什么,刹那间好像有成百上千个理由,可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又像什么也说不出了。”
张小丘有些怔愣地瞧着眼前这人,心中像是百转千回,又像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未想。等玄溟再抬眼时只发现他呼吸均匀地睡沉了。
玄溟笑了笑,在张小丘额上和唇上轻轻亲了下,躺在床的外侧也睡下了。
一晌无梦。第二天柳年见到玄溟时,虽然还是不喜模样,但也是认命了,只希望玄溟好好待张小丘。
不到半月,天青阁传出易主的消息,也不知是谁大手笔,花了万两黄金将天青阁盘了下来,从此天青阁再也不做楚馆生意了,只是京城一等一的戏园子。
以往就算天青阁面上做得再好看,里头公子若是接客一切都以公子自愿为前提,公子接客了阁里抽的银两和他处比起来算少的。可即使如此,天青阁里好看的公子多,红角也多,京中达官贵人好这口的也多,这迷恋上一个长得好看的戏角,简直比他处要容易太多了。
而这达官贵人中脑满肠肥虽有,但俊俏的书生或风流的纨绔子弟也不少,阁里的公子出身多少都是有些困窘的,一来二去,欢场上看上个个把人实在是常事。因而虽说天青阁与其他青楼不同,但在一般人眼中,却也并不是个多正经的场所。
如今天青阁突然就换了东家,这东家还彻彻底底将天青阁里变成了戏园子,这寻常百姓平日里看着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