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召进宫,朕再好好问问。”
高公公应了诺。
皇帝将高公公也打发了出去,一个躺在榻上慢慢地揉着太阳穴,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再想过那些陈年往事了,只是那个人的身影,一直也未能从他心底消除,每每想起,心底还是一丝钝钝的隐痛,深藏在肉血里,再也牵不出尖利的伤口。
他未与高公公说的是,那个人与世人的不同寻常之处,只是太过惊世骇俗,他和天枢阁阁主一样,本能地想去保护那个人选择了闭口不谈。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为天枢阁阁主生下了一个儿子。
不过都过去了二十年,这些倒不如当初那样令他心如刀割了,大概是过去的时间太长,也或许是一切都不如那个人的消失重要,当初他知道那个人心里喜欢的是天枢阁阁主时,心里难过得像流血一样,如今知道那人为天枢阁阁主生了儿子,也只是心怀感叹罢了。
一切都不如那个人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重要。
高公公的效率倒是很快,次日皇帝用了晚膳,玄溟便在御书房里候着了。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面色如常便给玄溟来了个晴天霹雳,“朕欲立球球为景王世子,在此之前有些事情得问清楚。”
愣是玄溟心理素质过硬,也不禁惊得眼神闪了闪,所幸很快掩去了异常,坦诚答道,“回父皇,球球是小丘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当初小丘离京,出了点......意外,很多事忘记了,他一直以为球球是他亲生的。”
皇帝眉毛挑了挑。
“不过,儿臣这一生只爱小丘一人,也只娶他一个,小丘将球球当作自己的儿子,也便是我的儿子,父皇要立球球为景王世子的话,儿臣代球球谢过父皇。”
皇帝听了玄溟这一番话,心中是明了了几分,不过看当事人自己还是一脸糊涂毛事不晓的样,竟觉得心情大好。
皇帝假装咳嗽了几下,“既然如此,择日朕便下诏册封球球为景王世子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先给球球取个正名。”
玄溟应下,准备离开时皇帝又交待了句,“朕觉得和球球颇为投缘,往后你们经常将小家伙送入宫陪陪朕。”
玄溟不禁眉间一抽,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甭说张小丘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诡异。
而皇帝却像是从三皇子的说辞中找到了无上乐趣一般,有多少有点那么子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一时竟觉得十分开怀。
在皇帝看来,球球长得十分像他,而小家伙的性子又十分像他的心上人,他多年求而不得的痛苦,过了二十年后好像通过了一种特别的方式得到了满足,球球是他的孙子,也是那个人的孙子,有他的血脉,也有那个人的血脉。实在是再合他心意不过了。
再加上即使他身为皇帝,也有点隔代亲的天性,现在看着球球真是越看越稀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