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流民挤做一堆,营养跟不上,卫生也顾不上,最容易得病,得了病过了病气,一个一个然后再是一片一片,体弱的极易遭不住。
张小丘看着难民营地,心中真是百感难言,想到这么多人流离失所而他却住着皇宫大苑,吃得是顶好的,而他身为苍玄国的皇后所应负有的责任,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加明显的让他感受到。
一想到自己竟是因为四起的流言又听到朱悟的话才来看看,他心中又是几分难言的惭愧。
毛鸡飘在张小球肩上,抬爪一指不远处的一顶白色帐篷,只见前面排了一长溜的流民,问道,“为何那处帐篷前的人比别处多多了?”
那帐篷顶上飘着司徒尹府的彩带,站在大口锅前施粥的正是一身白色素衣的尹家大小姐尹婉。
朱悟将他近来得到的消息与几人道,“这尹家小姐几乎日日都来与这些流民施粥,还带了好几车的药材,这里的流民都当她活菩萨!明明我家施舍的东西不比她家少,但也没她会收买人心的。”
毛鸡在一边不冷不热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做好事,你这分明是羡慕嫉妒恨!”
朱悟摸了摸自己鼻子,他就是觉得那尹家大小姐才没那些流民说的那么心善而已,有次他带着小厮在周围探查时,正巧碰到那尹家大小姐上马车回府,听到她丫鬟在那愤愤不平地嘀咕道,“小姐,那些流民脏死了!为何你还每日都来这!”
那尹家大小姐也只是冷冷瞧了那丫鬟一眼,没说啥。都说仆肖主形,能有这样的丫鬟,他才不觉得那尹家大小姐多好呢!可是他大哥毛鸡都这么说他了,他也不好意思将这些小肚鸡肠再搬出来说,只一脸委屈的模样往宋远身后缩了缩。
这宋远只能听到毛鸡在那叽叽喳喳地叫,自是听不懂它说话的,瞧见朱悟倒和一只鸡煞有介事地说话,只觉这朱悟果然有几分呆气。不过瞧见这呆子有点霜打似的,竟心里有几分不忍,站出来道,“朱悟说得不无可疑之处。毕竟流言是从流民营中传出来的,而其中特别的地方自是需要怀疑。”
朱悟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呆愣愣地看着宋远,没成想这看着有些怕怕的宋大人竟会替他说话,关键他那脑子还没转过弯,想着宋大人是听到了对话替他找台阶呢!
宋远只觉身后眼神又直接又火辣辣的,如经年阴冷冰霜的竟然破天荒觉得有些不自在。却说朱悟身为张小丘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和张小丘的头号铁杆小弟,和毛鸡关系走得又近,知道的小道消息又多,比如球球又长了多高、又重了多少,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乳牙,啥时候毛鸡又偷偷听到张小丘和玄溟这个那个嗯嗯嗯啦,张小丘喜欢吃啥、喜欢穿啥、口头禅又是啥,这些小道消息在朱悟为首的脑残粉丝圈中真是流走飞快、还特受欢迎。
朱悟他爹财大气粗,又是个宠娃没原则的,常年替他在天青阁包了一个上好的包间,时不时朱悟便要组织志同道合的几个道友大家来交流交流心得,而在粉丝后援会的重要程度则是根据对张小丘热爱的程度和知道的小道消息多的程度来分的,毛鸡妥妥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