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小丘看来他父亲万年冰山的脸上,此时全是一副抹不开的柔情,若是被他见到,非要惊讶得眼珠子都脱眶了。本来就少语的他舌头也像变得笨了起来,“没,还有很多我想知道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人一根修长的手指掩住了他的嘴,笑道,“还是别了,等你问出来天都快亮了。等你等到半夜三更,连个声响都不出,我早就困了。”
漠北渊眼里顿时滑过一道幽暗的利光,这下不用眼前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便将眼前人打横抱起,三两步便抱到了房间里的软榻上,将他轻轻放了上去,迅疾身子便覆了上去。
只听这人忍不住惊呼道,“你!你怎么还是这样!”身体却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倒诚实得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简直就是个比他儿子还痴汉的属性,每次只要一见到这人的脸,他整个人几乎就啥也拒绝不了,任眼前这人为所欲为,整个脑袋都被一片倾国倾城的美色冲击得晕头晕脑,神魂飘荡。
虽说张小丘生得和他父亲一个模子,奈何相貌这事太看气质了,就算他也有这幅好相貌,可一说话举手投足之间,和他父亲还是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他父亲是高岭之雪,他是人间三月的桃花,只是这桃花被风一扫,有抽风的时候。
正是因为这个,当初张小丘他爹怀着孩子离开京城,才千叮万嘱蛮横地不准别人看到漠北渊的脸,这张脸就只准他一个人看。没想到他一句赌气的话,这人竟然当真了,这二十多年,竟然真的时时刻刻都带着面具,连睡觉都不曾摘下。
虽说上次乌龙被球球小家伙掀了去,张小丘他爹倒不至于真生他儿子和小孙孙的醋。一般人压根不能近漠北渊的身,所以压根也没有揭开面具的机会。
夜已深深,烛光在窗上映出两具交叠的影子,衣衫半褪,下面那人身材纤细,头发如瀑,映在窗上的五官虽然模糊却是精巧,上面那人身材修长有力,一下一下的动作轻柔至极却又像带着结实的力道一般。
在上面人的卖力之下,下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喉间发出一声惊呼,转眼瞧见什么,又叫了声,“灯!”
上面那人俯下身来,在他耳边不知轻声说了句什么,下面那人便像只烧红了喷气的水壶一般,却是再也不肯发出一声了。
漠北渊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掌风一扫,便将烛火熄了。
夜虽已深,却才开始。
转眼到了冬季,张小丘也到了预产期,只是肚子并不怎么显怀。除了最开始张小丘在高台上晕倒让一众人惊魂之外,到最后倒都安静的很。小家伙在张小丘肚子意外的超级听话,一点也不闹腾他爹,既没让他爹孕吐,也没让他到后来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像个小暖炉一样,让他爹在这个比以往都冷的冬天里手脚也是暖暖的。
张小丘还给玄溟说,这小家伙说不定是个小女孩,现在就像个贴心小棉袄一样。晚上睡觉的时候,玄溟将手掌贴在他鼓起来并不太夸张的肚皮上,轻轻地抚摸,已经能感受到小家伙的小小的脑袋小小的身躯模糊的轮廓,一点微弱却有力的心跳透过来传到手心。
隔着肚皮摸时倒不如出生到这个世界上的新生儿的小身子那般柔软,有点硬硬的,像是努力在微小的空间里争取自己的生存一样。
这种感觉对于玄溟而言无异于十分新奇,错过球球的孕育出生,对他而言不知是多大的一种遗憾,现在能经历这个小家伙的成长,那种从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生命的孕育所体会到的那种为人父的激动和喜悦,实在是神奇得难以言喻。
他微俯下身子,轻轻亲吻着张小丘的肚皮,张小丘嘎嘎笑起来,不断扭动着身躯叫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