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家伙生下来便快满百日了,球球生下来时,玄溟没在身边,也压根不知道这回事,如今今时不同往日,玄溟自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张小丘又给他添了一麟儿。
但要给小家伙风光举办百日宴,玄溟又觉得是不是有些亏待了球球。如今球球已有三岁多了,也算是玄溟和张小丘的嫡长子,只是天下人不清楚罢了。照玄溟想来,他这一生也只会有张小丘一人,而继承帝位论长论嫡,实际上差不多也是定了的事。
在玄溟心中已经定了球球储君的身份,按照太子的规格来从小教养,也是多有裨益的,所以他心里打算百日宴的时候便立球球为太子,与襁褓里的小家伙封王。
他将他的打算和张小丘一说,没想却遭到了张小丘的反对,其他人都被他们打发出去了,就剩襁褓里的小家伙还在身边,压根听不懂大人说话,张小丘也没啥顾忌,道,“俗话说三岁看老,球球也是我的孩子,我自是一般疼的。可是球球那性子,你也是看到了,压根不是当帝王的料。立球球为太子做储君,实在不是很合适。”
玄溟沉思一番,还是坚持道,“哪个小孩子不贪玩,等长大了学得多了,自然便会了,没有合适不合适的。”
“球球不合适治理天下的话,非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对他来说也不是好事。再说,这也只是其一。不得不在意的是,球球是在宫外出生的,就算我们都知道球球是我们的孩子,可是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心中不会没有疑虑,现在认为球球并非皇室血脉的大有人在。皇室血脉对于帝位继承是最重要的,如果对球球的血脉天下人存疑,有心人当作把柄的话,极易引来天下动荡,这也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
果然,如张小丘所料,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玄溟脸色一下就变黑了,“球球是我们俩的孩子,这是确凿无误的事实,不管是满朝文武还是全天下的百姓,都得知道球球就是朕的孩子!”
张小丘心知玄溟对球球的事极易钻到牛角尖,他心里一向因以前的事对他和球球心怀愧疚,在关于球球的事情上便宁折不弯有些固执,有些时候劝也劝不住。
“西山寺大师向来灵验的很,要不陛下请大师进宫看看,若是大师认为球球可堪大任,我也没啥反对意见了。”
玄溟沉吟一番,觉得此举大概可行。以他的想法,球球为嫡为长,立他为太子实乃理所应当,西山寺大师定不会有啥异议。
不日,西山寺老和尚便又被请入了宫中。
老和尚还是往常一副模样,朴素无奇的僧衣,脖上带着一串佛珠,手腕上也带着一串小叶檀佛珠,枯瘦的手指一直一颗一颗转动着,古井无波的样子。如今老和尚年事已高,德高望重,基本上长年呆在西山寺,一年难得下山几次。如今因着张小丘生皇子的事,入宫的次数已是稀奇了。
玄溟与老和尚说了想立球球为太子的打算,不料老和尚没有如他所料赞同,也没有像往常一般遇到不适合说的话就打太极囫囵一通。想当初先帝让老和尚看看皇子之中谁可堪大用时,也就是立谁为太子,老和尚并未明言,就没个皇子称赞了一番,囫囵一下就过去了。可即使如此,当时的判言还是让袁皇后对玄溟忌惮了多年。
玄溟以为老和尚还会像以往一样,要么赞同,要么就糊弄过去了,就算糊弄过去了,张小丘也没法以这个再反对。没料老和尚却打开天窗说亮话,“小皇子当初生下来时的异象,想必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有所了解的。当时见此异象,老衲便知紫气东来,小皇子将来定是一代明君。这是百姓之幸,也是天下之幸。”
“大皇子一生安乐,也是有福之人,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用为大皇子过于担忧。依老衲来看,立太子之事,陛下不用操之过急,待过得几年,两位皇子年纪都大些时,陛下也自会明了。”
玄溟毕竟也不是一意孤行之人,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