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书生之类的,因为惺惺相惜引为知己从而心生仰慕,一直都是传为美谈之事。毕竟在世人看来,他们所以为的爱情这回事,和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完全就是两码事;在能够经天纬地的男儿抱负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家长里短之间,和一个能够懂得你的抱负,能够共同运筹帷幄谋划这天下的知己之间,尤其这知己生得还颇为好看,产生一点别样的心思,在世人看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虽说有时候事情并不一定如此,看上一个人也不一定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只不过这样想来,世人便只道是寻常了。
这桩被误会的风流韵事,一个是当今太子,一个是新科状元,一个是身份尊贵无比,一个是生得可算是倾国倾城惊才绝艳,这样的配对,实在是太对京城百姓的口味了,再加上有了当今太子太过殷勤地频率往漠北渊的宅子跑,有了证据,百姓更是越发往上面想去了,到后来,简直是众口凿凿,就跟确有其事一般。
漠北渊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所在的衙门就是个清贵衙门,里面当值的都是些清高的书生或大儒,各个都不是爱嚼舌根子的,就更没人到他面前学舌了,他便也竟不知道这回事。
而当今太子身份尊贵,身边人也不敢随意猜测他的心思,而且太子看上谁哪是容得他们这些下人置喙的,一时竟也没有人在太子跟前说。
漠北渊每日都要点卯,平日里大半时间都是不在张毛毛身边的,便被太子钻了空子,一得着机会就往张毛毛身边凑;而且凭着他身份的各种方便,经常带张毛毛去京城各种好玩的地方,送给他各种好吃的和好玩的玩意。张毛毛就是个实诚性子,一看这架势那是一门心思觉得这人对他可是真好,完全就是他的好朋友嘛!
这天太子将张毛毛晚上送回去时,张毛毛在马车上,心道这人算是他的好朋友了,好朋友之间就该坦诚相待,心里憋了好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出来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漠哥哥?!”
说着扭开头去不自然地扭着自己的手指,也没看太子懵逼加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我都当你是好朋友了,所以不能骗你,我——我——我也是喜欢漠哥哥啊!你经常给我好吃的好玩的,肯定是想让我帮你在漠哥哥面前说好话吧?!可是我也喜欢漠哥哥,我——我是不能帮你啦!我也不会将漠哥哥让给你的!”
太子只觉一口老血哽在胸口,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心上人误会他喜欢别人就算了!竟然还当着他的面对别人表忠心!他只觉得自己自出生以来,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遇到过这么操蛋的事!简直是一万匹草泥马从心头奔过!可瞧着眼前人一副无辜坦率的模样,他这口阴火憋在心口发都发不出来!
又一个被张毛毛的坦率暴击伤害的人!
很快马车到了漠府门口,两人各怀心思,张毛毛只觉马车里的奇怪的气氛让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急急下了马车,没料太子也跟了下来,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孤对你这么好,为何你还会以为孤喜欢别人呢——”
说完便上了马车,让宫人赶着马车回宫了。
张毛毛站在门口,挠了挠自己头,一头雾水的样子,心道这太子是几个意思?他一下也没反应过来,心道这意思是太子不喜欢他的漠哥哥吗?!一想到是这样的话,他就不用面对和好朋友喜欢一个人的尴尬境地了,不禁高兴起来,压根也没反应过来人家是对他有意思呢!
只可惜的太子一腔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