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年率领冯冲的万户骑兵,到达克县的时候。
就像是用手指轻轻的捅破窗户纸,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城中。不过为了慎重起见。
冯冲的人马,还是先进入了城中。控制了城防,确定没有人埋伏之后。吴年才来到了城门前。
一群文武官吏在城门口迎接吴年,躬身行礼道:“将军。”
吴年很是沉稳,身上没有一点盛气凌人。从容的翻身下马,很客气的说道:“诸位免礼。”然后他抬头问道:“谁是辽东总督钱能?”
文武官吏面面相视了一下,然后一名中年官员站了出来,拱手回道:“回禀将军。钱能喝了鸩毒。死了。”
吴年惊讶了一下,随即感慨道:“想不到啊。王忠弼、钱能活着的时候势如水火,却没想到最后做了同样的选择。”
“把王忠弼的尸体、钱能的尸体,葬在城外。让他们做个邻居吧。”吴年转过头,对身旁一名亲兵说道。
“是。”亲兵应了一声,记下了。
“诸位。现在夜已深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还有一点,你们放心。我不会大肆杀戮的。都回去安心睡觉吧。”
吴年回过头,对众官员一抱拳,很是平和。
文武官员们对视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才不管吴年要办什么事情呢,就等着吴年这句话了。
战败投降没脾气啊,只希望吴年放过他们。
“是。”官员们露出喜色,齐齐抱拳应是。
吴年点了点头,进入了城中王忠弼的总兵府住下。亲兵已经先进来把府邸原先的女婢、家奴迁走,检查了府中是不是有暗道,然后进行守备。
吴年埋伏了一夜,双眼皮打架,困的厉害。洗了个澡后,就扑倒在卧房,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还是被亲兵叫醒的。
“将军。灵县的守将得知了王忠弼的死讯之后,立刻从灵县撤兵,退回了山海关。”
亲兵站在床前,看着还有一点迷糊的吴年,抱拳行礼道。
吴年一下子精神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跑的还真快。”随即,他从床上坐起,弯下腰穿上了鞋子,抬头说道:“让人打水来,我要洗漱。准备饭菜。”
“是。”亲兵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吴年一边洗漱,一边沉吟。
王忠弼的八万马步军。其中两万被我亲自击破了,一万被冯冲击破了,两万多,也在昨天晚上交代了。
现在还有三万战兵,扼守山海关。
山海关,我恐怕攻不进去。
“这一次到此为止了吗?”吴年摇了摇头,目中露出了精芒。未必啊。大丈夫一息尚存,战斗不止。
没准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吴年放下了面巾,抬头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让冯冲与重甲重骑兵留下来看管俘虏。”
“轻骑兵准备。等我吃了饭,马上跟我一起南下,与步军汇合。发兵山海关。”
“是。”亲兵抱拳应声,立刻转身走了。吴年匆匆吃了饭之后,便带上了亲兵出了总兵府,会合了冯冲的轻骑兵,大营内的步军,马步军浩浩荡荡的杀向山海关。
这日上午。吴年率兵到达了山海关。
数万马步军排列整齐,旌旗招展,甲胄仿佛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肃杀之气,直冲斗牛。
“吴”字旌旗下。吴年跨坐一匹黑色的辽东骏马,身上穿着夏天的战袄。
他的左边是王贵,右边是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