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城墙上,守城物资堆积如山。雄壮的甘肃战兵、民兵或在城头站岗,或搬运物资。
远看仿佛是工作中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多不胜数。
甘肃人武德充沛,昨日韩老成也借突厥人的救援,鼓舞了士气。
他们望见汉军摆开阵势攻城,并不畏惧。
“健儿们。甘肃是西凉王的甘肃,是甘肃人的甘肃。守住兰州城,把汉兵赶出去。”
一名身披重甲的武将,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大吼道。
“杀!!!!!!”
甘肃战兵齐齐吼杀了一声,气势一时间不逊色汉军。
他们还并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何等猛烈的攻城。
“咚咚咚!!!!”
“呜呜呜!!!!”
汉军在鼓角争鸣之中,大踏步向前。井车先停下,车上的弓箭手,都躲在护栏的后方。
一辆井车上,一名军官大叫道:“冒头。”
“嗖嗖嗖!!!!”包括他在内,弓箭手们从护栏后方冒头,只是瞄了一眼城墙,便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兰州城上的甘肃军弓箭手,也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井车上的汉军弓箭手人少,处在绝对的劣势。但他们身上的重甲,起到了保护的作用,伤亡反而少。
在井车上汉军弓箭手的掩护下,木幔车、云梯车继续前进。大批的汉兵弓箭手、盾牌手在途中离开了木幔车,盾牌手在距离城墙较近的地方,立起盾牌作为掩体,弓箭手躲在后方,朝着城头射箭。
此时此刻,双方弓箭手的力量,到达了平衡,你来我往。
汉军的木幔车、云梯车继续前进。大批大批的重甲刀兵,紧随其后,准备登城。
来到城墙下方后,汉军战兵操纵云梯车的机关,把云梯架在了城墙上。大批的重甲刀兵不畏艰险,大叫着攀爬云梯,奋力向上。
“兄弟们。为天子而战。上。”
这些精干的陕西汉子们,血脉偾张,前仆后继的攀爬云梯。但迎接他们的则是无数呼啸而来的石头、木头。
“重甲害怕钝器。用石头、木头砸死他们。遏制他们的进攻。就像打狗一样,把狗打痛了。汉军就会畏首畏尾了。”
一名甘肃军武将大叫着,指挥力士扔下更多的木头、石头。
“啊啊啊啊!!!”
无数精干而忠诚的陕西汉子,自云梯上落下,或当场被砸死,或是重伤无法动弹。
前方有死伤,后方的人补上。
“上!!!!!”
这些陕西汉子确实生出胆怯,但一想到去年陕西干旱,天子的恩惠,不由的一咬牙,继续攀爬云梯车,用人命去染红城池。
“杀!!!!!!”
甘肃军守的漂亮,但是汉军的攻势,却也猛烈。
甚至猛烈的过头了,就像是一团火,燃烧的旺盛。
渐渐的,甘肃战兵也不再从容,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偶尔也有汉军战兵,登上了城墙,虽然犹如昙花一现,很快战死。
但是趋势非常可怕。
汉军并不是狗,仿佛是石头、泥人,悍不畏死,更不会畏惧疼痛。
汉军南边军营。
营门上。
“汉”字旌旗下,吴年身披重甲,左手握着腰间的刀柄,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
兵战凶危。
虽说大将领兵,功成万古枯。
但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看着前方战兵死伤,吴年的内心十分难过,却又不得不硬起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