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年思索了片刻,问:“你生在静国?”
“关你屁事!”关一筱哈哈大笑起来,用脚丫子去顶牧景年的胸口,笑得花枝乱颤:“就不告诉你怎么了?”
牧景年敛去眼底的一丝沉闷,默然不言。
“咿?你别生气呀。”关一筱放下脚来,将椅子向前挪了挪:“哎哟,这乱世里,谁没有点过去的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嘛,乖乖,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谁都不会说的啊。”
“无妨。”牧景年道,看了一眼他的脚:“你好好休息,扭伤应无何大碍。”
关一筱看着他,突然“噗”一声笑出来,柔声软语道:“景年,你可真可爱,又帮了我的忙,我该怎么谢你的好。”
牧景年则一副淡漠地看着他,似乎全然没有表态。
“你过来。”关一筱笑得灿烂道。
牧景年不解其意,但还是靠近些,紧接着便感觉脸颊上一片柔软的湿意,鼻尖一阵馥郁袭来——只见关一筱像个蝴蝶一样在他脸上吻了一记,又翩翩飞走,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经常这么做吗?”他突然问。
“什么?”
“你经常这么对别人?”
“关你屁事!”关一筱不知道是真怒还是佯怒,声音尖刻起来道:“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吻我啊?我可不是随便吻别人的,一吻值千金呢懂不懂?”
说完似乎真怒了,直接从椅子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头都不回。
而牧景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走出去,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出现了一道裂纹。
入夜。
【将军府·惜音楼】
夜过三更,只剩下疏星几点装饰着黑漆的天空,秋花也合上花瓣悄悄睡去,连那轻鸣的小虫也停下窸窸窣窣的声响,霜色的月晕轻染漆黑的夜幕,韵蔽夜幕仿佛要揉进去一般,似乎世间一切都堕入睡眠。
百里戈闲庭散步般走到门边颀身轻倚,他闲闲地把玩着拇指上那绿扳指突然感觉到面前空气一阵流动,伴随着那熟悉的一丝凝神幽香散漫空气,愈演愈深,似乎要浸入每一寸空气中。
来者一袭青衣,白皙的面庞带上几分愠怒,三千发丝以简单的梅花木簪束起,清傲独具。只见其手中握扇,千百淡蓝色的气流自素扇流泻缠绕素指,柔和的气流瞬间聚合在扇化作锐利的气刃,流动如水般肆意洒脱令人捉摸不透、
“扶大人也会这偷袭的功夫。”百里戈冷冰冰地说道。他不慌不忙地以掌为剑,优雅地凌空而划,刺如霹雳,罡气正阳,忽而如同奇兽驾云狂吼,忽而又是碎碎娇花零落,刚柔并济,变换颇为迅速。
扶羲一言不发,衣袂如水,纸扇轻摇带着凌厉的杀气,铺扇狠狠地攻去,猛地化作千万水刃如同天罗地网朝百里戈气势凶猛地攻击而来,一招一式清然舒展却暗藏杀机怒火。
百里戈更是沉而不现,应对自如,将内力灌注掌心,花白的剑光四射,二人在这庭院中畅快淋漓地交战,难分难解,已经过了不下百招依旧没有胜负。
最后二人同时使出一招平湖秋水,风骤止,百叶凋残,百花零落,百里戈直直掐住扶羲那白皙的脖子,而扶羲那一把纸扇也准确地抵住百里戈的胸膛。
“在下不过一把纸扇,可将军却扼住在下的脖子,这是待客之道?”扶羲面无表情地盯着百里戈。
百里戈看向那抵着自己胸膛的一把纸扇,他轻轻移开那纸扇,只见那扇叶中隐隐夹着几枚泛着寒光的银针:“若这真是一把纸扇,本将军也不必如此。”
言罢内力一震便将那几枚银针化去,二人同时退开几步,他抬眸看向扶羲,直言不讳:“南平使臣是来刺杀本将军的?”
“将军心中已有答案,又何须多问。”扶羲平静地说道。
“好,悉听尊便。”百里戈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