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姜少爷有个暗恋(他)的人作者:阿萦

第6节

只是姜宗孜一直没有多想。所有细节在他心里散布着,却仅仅只是存在而已。他未尝深思。

是哪里出错了。

姜宗孜印象中的仙法教坛,类似一个缩小版的皇宫。他的印象来自,华茶居中听到的传言,游家人的描述,百景堂里的资料……或者说,是他脑海里理所当然的推想。

皇宫森严,雄伟,有着自成一体的富丽和恢宏。姜宗孜小时候,总于佳节,跟随姜老爷进宫赴宴。姜三少爷还记得,那是一种扑面而来不可阻挡的气势,在怀柔和凌然之间切换。他在队列中间,从一个殿步行至另一个殿,途径一道道宫门,能花上半个时辰。那曾经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可惜的是,自姜三少爷十三舞勺后,姜老爷便不再带他入宫了。给出的理由是,长得丑。

哦。

那么,仙法教坛呢?它要承载和安放的是不尽教徒的信仰和企望,它理应庄严神圣,震人心魄,也应该足够的阔大、壮美。

但地图上不是这样的。

按它所绘,仙法教坛中的殿阁楼台都是密密匝匝拥挤排列在一起的。比如,面阔五间的东一门,其前广场甚至不超过三亩。再比如,云坛距离其他殿阁,不过十丈。这样的布置格局,甚至不如姜府来得错落有致。这是极为不正常的,让姜三少爷感到不可思议。

那么退一步。

要知道,现在的姜宗孜已经不是以前的姜三少爷了。现在的姜三少爷做为一个目睹了不太方便形容的仙法教清明祭祀的人,完全有了接受原来它是这种教坛的心理基础。姜宗孜能毫无压力地自己解释给自己听,仙法教坛这般布局,是为了营造一种神秘莫测、压迫逼仄的氛围。

但是。

但是,更令他目瞪口呆的是。

此时此刻,当一扇扇窗户亮起光来。姜宗孜却意外发现,殿宇阁楼彼此间分明相隔甚远。姜宗孜能够在诡谲森然的黑暗气息中,感觉出仙法教坛整体的霸气。一眼望去,根本不存在什么狭窄的路,也没有建筑物紧紧堆挤的窒息感,反而是,一股雄浑之气油然而生。

姜宗孜记得清清楚楚,原本那幅教坛地图除了道路、广场、湖泊等留白之处外,其他建筑的缩放比例都是相当准确和严谨的。所以根本没有道理,偏偏要去刻意缩掉地图中一小部分存在。

既然排除了地图出错的可能性。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为什么,教坛地图,和教坛本身,严重不符。

说起来,这种事情,姜宗孜其实是很有经验的——在一些没有职业操守、道德底线的青楼里,老鸨给出的画像和真人压根对应不起来啊掀桌!是以,便有吃饱撑的纨绔子弟好以此下注为乐就是了。当然,姜三少爷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其中之一的。

所幸,正是这种长年累月积累而来的经验!让姜宗孜能够在一扇扇窗户亮起光那样电光石火的瞬间,产生出一千来字的心理活动鼓掌!

姜宗孜感到药效在体内发作,他整个人快要软下去。然而当下,那么多黑衣人在迅速逼近,完全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架势。姜宗孜绝望地想,万充武功再高,恐怕也难以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突破重围。

姜宗孜硬生生把体内的欲望压下去,他感到身躯产生了的些微疼痛,以及臂上不耐的红色疙瘩在蔓延。他的脸色由红转为苍白。

然后姜宗孜突然后脖颈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

姜宗孜最后那一眼,黑衣人们以腰带为剑,难以计数的凌冽剑光朝他俩刺来。

然而,姜宗孜毫无还手之力,他很快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背后下手的人,是万充。

☆、脱险了

姜宗孜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阒寂昏暗的小屋子里,蓦地胸腔一凉。姜宗孜瞪大了双眼,一格一格地低头看去,鹿灵短刀插在他胸膛,染红一片。场景变换,淡竹林中,万充面对他微笑着,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去,最终消失于云雾。最后是十里春风,桃花埋葬,战鼓声中遍地坟茔。

姜宗孜痛得想醒过来。

痛感让姜宗孜在梦里也保持清醒。

关于仙法教坛的变脸,姜宗孜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是所有的殿阁楼台都缩小了。或者,仙法教坛中,有一部分建筑,凭空消失了。

无论哪一种,都要依仗重重机关。重重机关,再加上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的黑衣人。仙法教坛想困住两个人太轻而易举了,这简直是个龙潭虎穴。他和万充很可能将丧命于此。

大意了妈蛋。

等等,但这样的变脸势必会出现问题。每逢月曜日,全城的教徒都会进教坛守坛。那么,一旦眼前突然多了或少了一座殿阁,或者,守坛之地突然变大变小了,准定会很快被人察觉,也准定会走漏风声。但姜宗孜从未听闻有关仙法教坛的布局会莫名改变的说法。这就意味着,起码在月曜日,仙法教坛外围的殿阁是固定如常的。也只是外围而已。

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想通了也没甚么用。

仙法教坛必然不止一张地图,如果能够到手其他几张的话,这桩迷,便好解多了。

解开它,是格外要紧的。

因为仙法教很有可能是幼童失踪案的幕后黑手。再没有什么地方,比仙法教坛更能悄无声息地藏住数十数百个孩子了。

而且……而且那祭祀缸中的血腥味……

姜宗孜一瞬间愤怒起来焦躁起来。不过喷涌而上的情绪也没能促他醒过来。

姜宗孜在梦里感觉到了颠簸。

姜宗孜突然想到,他是在三年前的夏天,从游家摸出那张教坛地图的。是夏天,所以哪怕殿宇阁楼排列紧密,也不影响采光。而现在是春天,教坛中建筑的排列便很疏散。这仅仅是巧合,还是……

一切都是一个误会。其实仙母大人只是合理利用土地资源多艳阳高照的时节便搭点临时茅屋好住人多太阳低照的时节便忠于采光把临时屋拆掉,呢。微笑。

还真别说,这么清奇的想法姜三少爷自己都差点信了。好在姜宗孜尚存一定的理智,他坚强地对智障说不。

还有吗?

还有一些,姜宗孜不愿去面对的疑点。

关于万充。

梦里的姜宗孜,感觉到了难过。

首先,万充为什么要击晕自己?

另外,按姜宗孜之前的一系列推测,如果仙法教坛的改变在于,建筑变大或变小,那还说得过去。但万一,是另一种可能,即有一部分殿阁楼台会凭空消失和出现,那么就产生了一个让姜宗孜感到胆寒心颤的疑点——现在脚下的仙法教坛,跟自己按照记忆所绘的教坛地图,是大相径庭的。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按原计划顺利地到达云坛呢?

当时,万充看似随意地,用白皙修长的食指划出的那条线路,怎么能够那么巧地,刚好就是过去和现在都同时存在的那些殿阁连成的呢?

姜宗孜的心被揪着,他睁开了眼。

姜宗孜发现自己躺在姜府的床上,万充正微笑着,看着他。跟梦境里很像,仿佛不遑阻止,他就会消失于白雾。

姜宗孜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阒寂昏暗的小屋子里,蓦地胸腔一凉。姜宗孜瞪大了双眼,一格一格地低头看去,鹿灵短刀插在他胸膛,染红一片。场景变换,淡竹林中,万充面对他微笑着,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去,最终消失于云雾。最后是十里春风,桃花埋葬,战鼓声中遍地坟茔。

姜宗孜痛得想醒过来。

痛感让姜宗孜在梦里也保持清醒。

关于仙法教坛的变脸,姜宗孜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是所有的殿阁楼台都缩小了。或者,仙法教坛中,有一部分建筑,凭空消失了。

无论哪一种,都要依仗重重机关。重重机关,再加上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的黑衣人。仙法教坛想困住两个人太轻而易举了,这简直是个龙潭虎穴。他和万充很可能将丧命于此。

大意了妈蛋。

等等,但这样的变脸势必会出现问题。每逢月曜日,全城的教徒都会进教坛守坛。那么,一旦眼前突然多了或少了一座殿阁,或者,守坛之地突然变大变小了,准定会很快被人察觉,也准定会走漏风声。但姜宗孜从未听闻有关仙法教坛的布局会莫名改变的说法。这就意味着,起码在月曜日,仙法教坛外围的殿阁是固定如常的。也只是外围而已。

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想通了也没甚么用。

仙法教坛必然不止一张地图,如果能够到手其他几张的话,这桩迷,便好解多了。

解开它,是格外要紧的。

因为仙法教很有可能是幼童失踪案的幕后黑手。再没有什么地方,比仙法教坛更能悄无声息地藏住数十数百个孩子了。

而且……而且那祭祀缸中的血腥味……

姜宗孜一瞬间愤怒起来焦躁起来。不过喷涌而上的情绪也没能促他醒过来。

姜宗孜在梦里感觉到了颠簸。

姜宗孜突然想到,他是在三年前的夏天,从游家摸出那张教坛地图的。是夏天,所以哪怕殿宇阁楼排列紧密,也不影响采光。而现在是春天,教坛中建筑的排列便很疏散。这仅仅是巧合,还是……

一切都是一个误会。其实仙母大人只是合理利用土地资源多艳阳高照的时节便搭点临时茅屋好住人多太阳低照的时节便忠于采光把临时屋拆掉,呢。微笑。

还真别说,这么清奇的想法姜三少爷自己都差点信了。好在姜宗孜尚存一定的理智,他坚强地对智障说不。

还有吗?

还有一些,姜宗孜不愿去面对的疑点。

关于万充。

梦里的姜宗孜,感觉到了难过。

首先,万充为什么要击晕自己?

另外,按姜宗孜之前的一系列推测,如果仙法教坛的改变在于,建筑变大或变小,那还说得过去。但万一,是另一种可能,即有一部分殿阁楼台会凭空消失和出现,那么就产生了一个让姜宗孜感到胆寒心颤的疑点——现在脚下的仙法教坛,跟自己按照记忆所绘的教坛地图,是大相径庭的。那么,他们怎么可能按原计划顺利地到达云坛呢?

当时,万充看似随意地,用白皙修长的食指划出的那条线路,怎么能够那么巧地,刚好就是过去和现在都同时存在的那些殿阁连成的呢?

姜宗孜的心被揪着,他睁开了眼。

姜宗孜发现自己躺在姜府的床上,万充正微笑着,看着他。跟梦境里很像,仿佛不遑阻止,他就会消失于白雾。

姜宗孜后脖颈处还隐隐作痛。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挣脱欲望,敏感而酥软。姜宗孜虚弱地撑起自己,沙哑着喉咙问:“我们怎么出来的?”

万充表情平和,看不出开玩笑的成分:“我扛起你就跑。”

“……”姜宗孜忍了忍,没有问下去,只皱着眉头揉揉额角,“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申时。你睡了大半天。”万充探身,替姜宗孜在后背枕上一个软枕。双臂虚环抱的姿势,万充身上的气息直往姜宗孜鼻尖钻。

姜宗孜上下打量万充,“你没受伤吧?”

万充唇色淡淡:“没。”新起了一个话头,“你桌上又放着这样的面具。”万充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是百景堂传递消息的双副面具。这回的拆开后,带温润笑容的白脸上写着:活捉宋簿。

万充明显得收拢了笑容,但还是问得温和,“是谁给你的?”他将白色面具扣在自己脸上,又把另一副红色的给姜宗孜戴上。

两人一怒一笑,一红一白。

万充继续温和地不依不饶:“还有,你背上淡淡的桃花瓣印迹明显不是胎记,是后来烙染上去的。这往往是某些终身组织标记成员的方式。姜三少爷,老实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上元夜初见,万充□□完他,顺走了明明是通本空白、在寻常人看来毫无意义的《十堂册》。淡竹林中,姜宗孜挑衅不成反被撩,万充故意泄漏给他《孟子》的线索提示。成为他的先生后,万主考官撕下姜三少爷各种意义上的面具,恩威并施,玩弄他于鼓掌中。后来,万充莫名交出了《十堂册》,还带他去仙法教坛看了场惊世骇俗的祭祀仪式。在重重包围下,在姜宗孜认为不可能成功脱险的情况下,万充轻轻松松将他安全带出了仙法教坛。

万充他知道多少?又装着不知道多少?

他到底想干什么?

姜宗孜冷冷扯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反问回去,声音硬梆梆的:“那你又是谁的人?”问出后,姜三少爷感到一瞬间气血上涌。他更肯定了万充在耍他玩他利用他,万充八成是仙法十堂之一,要不然就居在仙法教中更高位置。虽然公认仙母大人是女的,但谁也没近距离见过,何况万子满的姿色不逊于任何女子。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是你的人。”万充说。

姜三少爷闻言心里酥麻一片。

(如果我写的是现耽就好了,接下来的情节就可以直接用“然疯爱”或者“然后他们干了个爽”来概括)

然后他们共赴巫山。

☆、姜少爷有个暗恋的人上

云雨过后。点灯时分。

“游公子您不能进!游公子!”外头传来小厮拼命阻止的声音。

游朋律“哐当”推开门。姜宗孜的黑漆麒麟床被几重藕荷色钩花帐幔遮掩,但还是能清楚看见,床上搂抱交叠的两个□□身影。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他们的□□身影。

讽刺的是,床前还挂着他赠予姜三少爷的一幅工笔画。

游朋律简直不敢相信,他气得面色发青,浑身颤抖。

“姜宗孜!”声嘶力竭。

“小律!”被捉奸在床的姜三少爷姿势狼狈地从挣脱万充的怀抱,他慌张套上亵衣,连衣带也来不及系上。姜宗孜胡乱扯开重重帐幔冲出来,仓皇失措地对游朋律道,“小律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小律!”

游朋律什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坍塌一片,嗡嗡作响。惟有愤怒的情绪掌控了他。游朋律怒一摔袖,掉头就走。

姜宗孜心慌意乱。

姜宗孜一追,顿时感到身体酥软□□酸痛,右脚不慎被拖地亵衣绊了一下,猛地跌倒在地。

“嘶!”

姜宗孜双目通红,狠狠捶了一记地面。

不知何时,万子满已衣冠楚楚地站在他身后。万子满温柔而有力地搂抱住姜宗孜,握起他的手放在唇边怜惜地吻。

姜宗孜恨恨斜了万充一眼,挣扎着要起身继续追上去。

万子满微笑:“你知道游朋律最近为什么总找上你吗?”口吻暧昧仿若床笫间私语。

却激起了姜宗孜的怒气:“我知道!”桃花眼冷冷的,“他想见的不是我,是你!”

万充把脑袋埋在姜三少爷肩窝,蹭着:“不,游公子需要的就是你。”

姜宗孜咬牙推开万充,起身追出几步,又立马被万充唤住了。

姜宗孜气急败坏地靠住门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中计了。”万充漠漠地笑着,“游朋律在拖着你,他不想你考中贡士。”

“笑话!”

“你晓得你爹为你铺好了一条什么路吗?多少进士争破脑袋的侍郎之位,姜尚书已经预先替你谋到了。姜三少爷,多少人十年寒窗,你却只欠一个说得过去的名头。”

姜三少爷气极:“这他妈碍着游家什么事?万充你别乱扣屎盆子!”“碍着游家什么事?这半年来,游朋侃明里暗里拜访了多少回工部尚书,但如何比得来你爹与工部尚书几十年的交情?游朋侃想要工部侍郎的位置,这回春试,你就非落第不可。”

“够了!”

霸道万主考官上前捏住姜宗孜的下巴:“呵,游朋律随便编个瞎话,你就真的为他暴虎冯河?不过……万某倒感谢游公子怂恿姜少爷来招惹我。你张牙舞爪的样子,万某爱得紧。

“但游家是不曾料到。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索性将离间与苦肉合用。游小少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万某投湖自尽,万某真真受宠若惊,恕我直言,如是大锅,吾不背。”

“够了够了!”姜宗孜奔溃后退。

万充轻叹一口气。

姜宗孜狠揉一把自己的脸:“我不会相信的!”

“……”

姜宗孜低着脸:“你不知道,我暗恋他很多年。”

万充失去了耐性:“姜宗孜你已经拿到了《十堂册》,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我欢喜他很多年!”姜宗孜握拳。拔腿离开。

“你站住!”万充在姜宗孜的背后沉声道。

但姜宗孜这回没有回头。

“我再说最后一次。你,站,住。”

姜三少爷已经人在院落门口了。他一心望着游朋律的背影。

姜宗孜想,万充的确是,特别擅长把别人弄得一团糟,自己却毫发无伤。

姜宗孜寸步不离地跟着游朋律,在安寻街从南往北走。

正是暮色四合之际,华灯初上。舞榭歌台酒肆茶寮,整条安寻街喧闹繁华,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姜宗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有伤风化有损妇德,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

“你滚!”游朋律反手甩了姜宗孜一个响亮的耳光。

姜宗孜自动屏蔽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死机白咧地扯住游朋律的袖子不放:“小律你听我解释……”不慎被暗恋的人暗恋的人上了,又被暗恋的人捉奸在床,该编一个怎样的故事挽回与暗恋的人的友谊?急,蹲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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