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恣慕带着揶揄的声音。
眨了?眨眼收回了?伸长的手,秋望舒没?有?反驳,反而侧目诚实?地回答道:“我是在想,濮州少有?雪,这?还是我第一次同朋友一起看雪。”
“这?雪色柔白?,想叫她也看一看。”
没?有?料到秋望舒现?在这?样?不?加遮掩,林恣慕愣了?愣,不?自?然地回道:“……弃月城那边二月也会下雪,说不?定,此时你俩正同淋雪呢。”
同淋雪,共白?头。
听了?林恣慕调笑的话,秋望舒笑了?一声,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将自?己的心思外露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而再说下去林恣慕也要咳着嗽怒指自?己不?害臊了?。
低头将袖子上的雪拂下,秋望舒将话语又引回这?场细密的雪上,“南面的雪,连天地本色都盖不?住,总是下不?痛快。”
南边的雪是不?痛快,只能在地上落上薄薄的一层,但?南边的春就不?一样?了?,最后一阵寒风吹过树梢后,春天就要来了?。
“下不?痛快好啊。”
撑着那积不?了?多少雪的伞,林恣慕挑眉道:“北风压不?过春意,南面三春终究是要比北面早来。”
林恣慕的话像是在说三春,可一细听又好像在宽慰自?己。眼中漫起了?暖意,抬头看着檐下开始玩雪的玉小茶,秋望舒想起了?她说的,等来年开春,一定要用最好的酒和最甜的三月李来招待她们。
鼻息间似乎已经闻到了?春三月的暖香,秋望舒也难得带着期待道:“好啊,那来年春三月,我们几人也能去南兰章纵马同游了?。”
闻言,林恣慕也不?禁翘起了?嘴角,只是碍于她惯常的习惯,还是咳了?一声故意挑刺道:“你怎么就确定到时候我还跟你们混一起呢?”
知道她是口?是心非,秋望舒也不?计较,只是看向她诚恳道:“那到时候,就要请少门主屈尊,和我们共赴春游了?。”
“……你是越来越”
被秋望舒看得不?好意思,林恣慕不?禁涨红了?脸,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变得含糊了?起来。只是她“越来越”了?个半天,最终也还是没?有?出声反驳,只是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对面,玉小茶早已团好了?一团雪球朝苏临镜脚边砸去,“看招!雪漫空来!”
雪球的威力还不?如玉小茶的喊声大,但?可能是跑出潜龙门太远了?,又难得不?用顾忌首徒身份,苏临镜也蹲下/身捡起了?一团雪球,有?样?学样?地扔到了?玉小茶面前。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行径太过匪夷所思,苏临镜面上有?些?微红,但?还是配合地念了?一句:“……雪压梧桐。”
被苏临镜的动?作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半晌后玉小茶才回过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后,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