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怎么可以拿自己跟那些东西比!
姜星秀十分郑重地点头。
他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五皇子摸摸弟弟的头,顿感欣慰。
然后继续吐槽:“我跟你说啊,我们绝对不能学老六那么抠门,他肯定是之前削人家文书的月奉了,以前那些人勾引我的时候,一句句念得有条有理,而那个京兆司家的,你看她之前想要冤枉我的念词,真是敷衍不像样!”
“尤其是说我把她按在腿上这样那样。这两天阴雨连绵,我的腿一直疼得酸爽,那个小娘子虽然纤细但明显也不可能轻若飘絮,想象一下她在我腿上挣扎……”
说到这里时,五皇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腿,打了个寒噤。
“嘶——这也太为难我了。老六他没断过腿,还不知道先问一问太医吗!”
姜星秀:“大概是怕打草惊蛇吧。”
顺便恍然大悟。
“之前五哥说梅婉仪不是六皇子的人,就是因为她不要钱?”
五皇子:“是啊是啊,我跟你说,其实老六的人真的挺好认的,要价贼贵,不仅想要我命,还想要我钱的那种就是。不过,不要松懈,万一他哪天利用我们这个想法,反其道而行,我们疏忽了,就出大事了。”
“说得对,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
“你且看着,老六肯定会把锅甩给老大。”
结果审出来了,京兆司和他的女儿果然异口同声攀咬了大皇子。
姜星秀:“所以官家信了吗?”
不需要求证,如果皇帝想搞大皇子,不是他也得是他。
五皇子脸色古怪:“没信。”
“咦?”
“大皇子当时大喊了一句,我要是有这样的美人,我怎么会舍得让她去陷害别人。总之,当时在场的人,都信了。”
五皇子觉得,大皇子女色方面,简直有毒。他那时候都第一时间信了大皇子的辩解。
有毒的大皇子洗脱自己的嫌疑后,在行宫里碰到了梅婉仪。
“我好看吗?”美人红影,衣袂飘飘,亦真亦幻。
大皇子一下子就看傻了。
他之前已经记起来曾经和梅婉仪的点点滴滴。
在他印象里,梅婉仪向来只穿白衣,然后加些纹路装饰,不会犯忌讳,以为是丧服。如同清冷的雪峰水。如今红衣烈火,却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情。
梅婉仪再微微一笑,眼中涌上一层薄雾轻烟。
那火一般的艳色,便变得凄婉起来。
大皇子的心顿时揪成一团。
她还是爱着自己的,之前委身于父皇,只是为了刺激自己而已。
再听梅婉仪缓慢而幽怨地问:“你说,像喜服吗?”本就对美人有愧,再发现美人对自己还有情,大皇子,一下子就鬼迷心窍了。
他深情款款握住梅婉仪的手:“这些年,真是苦了你等我了。”
梅婉仪靠在大皇子肩上,不让大皇子看到她脸上深切而扭曲的爱意:“不苦,我知道你始终是爱我的,你之前只是装作不认识我而已。”
大皇子心虚地抱住梅婉仪:“是啊,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之前是我太忙了,得父皇看重,政事繁杂,一时腾不出手去接你过来……”
大皇子说不下去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打湿。
是他对不住这样一个温婉而情深意重的女子啊!
于是,大皇子不过脑袋地脱口而出:“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等他当了皇帝,定然将梅婉仪迎进宫当梅妃!
不过封号就不能用梅了,毕竟已经有人用过了,唔,用“真”吧,情真意切的真。
听到爱人如此有文采,梅婉仪更是迷恋非常。
这样的爱人,她绝不会放手!
“我绝不负你!”大皇子信誓旦旦。
“我信你。”梅婉仪从他的怀抱中脱开,脸上异常地满足:“你走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好,我走了。”
大皇子干脆利落地松开手,把梅婉仪想好的十种劝说的话都憋回了喉咙里。
看着大皇子转身离去,即将要绕过一堵墙的时候,梅婉仪提起长裙,踮脚小跑过去,拴的铃铛叮叮当当。
她从背后抱住大皇子。
正好在两人视觉死角的皇帝,气到手发抖。
从弟弟那里出来后,路上碰到皇帝,正好陪皇帝转转的五皇子连忙握住皇帝的手:“爹爹,您别难过,大哥只是鬼迷心窍,他其实很敬重您的。”
皇帝语气冷硬:“哦?敬重?”
他怎么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