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嫣白梨涡一陷,咯咯直笑,“这是我二哥画的,我见他画得还看得过去,便从他书案上掠了过来。”
江妩听见又是井时白,烦的不行,嘟呶了一句,“我瞧着一般,这下笔手法也太看不过眼了罢,四姐姐都比他强。”
妧姐儿听了只憋着笑,井嫣白见是童言稚语也不放在心上,就吩咐了丫鬟看茶。
井大奶奶似乎事先同井嫣白通了气,以至于端上来的茶也能牵扯到井时白,“这荷叶茶是我二哥同府上李家少爷闲时所制,近儿些天还是有点热,喝这个茶倒是能感觉凉爽些。”
妧姐儿毕竟是客人,而且只是不喜井时白的孟浪做派,其余也还好,只要不正面接触,不会被闲言碎语缠上也就无所谓了。
妧姐儿听了井嫣白这一说,便赏了面子喝下一口,点头赞同道。
江妩心里实是膈应,就连杯子也未端起,见桌子上摆了一碟藕糖片,方想伸手去拿,又听到井嫣白说,“这糖藕片也是李家兄弟教我二哥做的,我二哥......”
江妩话听了一半就缩回了手,又怕井嫣白尴尬,便装作坐不住的样子,下了凳,只靠着妧姐儿的背,自己在一旁玩手手。
井嫣白见了也不扰江妩,便拿了针线箩过来,问了妧姐儿女红上的学问。
好一会儿,金栀跟在一位姑姑身后到了井嫣白的屋前,说是要归家了。
江妩在井嫣白屋里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待得着实无趣,金栀一来,心头甚是欢喜,就拉了妧姐儿的手,由井嫣白带着回了井家花厅。
江妩被卫氏手中的一块羊脂白玉佩夺去了注意力,心中直发鼓,又瞧见井大奶奶手中露出的羊脂缠花玉玦,一时间便明白了。
江妩杵在了原地,实想不明白怎会如此快,不过才见两回,双方就定下了?
江妩大感无力,望着妧姐儿的手,眼中一酸,就滑出两行泪来。
妧姐儿忽拉不动江妩,便转头去看,怎知却见江妩无声地流起泪来。所幸双方都站了起来告辞相送,无人往这边瞧来。妧姐儿就一把抱起江妩,江妩靠在妧姐儿的颈窝,看起来似困乏了睡着了一般。
妧姐儿跟在队伍后方,手轻拍着江妩的背,声音温温柔柔地传进江妩耳朵,“这是怎的了?”
江妩也不知道怎的,忽的觉得委屈极,“二姐姐,这可怎么办呀。”
阻止不成你同井家定亲,如今人生轨迹与前世如出一辙。
这重生,凭我一稚儿身躯,能改变什么?我能说出些什么?谁又能听进些什么?
妧姐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又掂着江妩安慰道,“何事让你哭成这样?”
江妩呜咽抽泣,“二姐姐,我不要你同井家结亲,我不要你被欺负。”
妧姐儿听见江妩的轻微抽泣声实是心疼,见江妩说出这般的话,心儿都软了下来,边走着又边低着声同江妩说道,“不知道你在胡说些甚么,谁还敢欺负我不成?你可放心罢,莫哭了。”
江妩听着妧姐儿的话,觉得十分惭愧,既阻止不成又要妧姐儿安慰,真是太无用了。心中决定回去要同卫氏说个清楚,无论是借口托梦还是真真要将重生之秘托出,都要让卫氏想办法退了这门亲。
江妩念及此又觉手中塞入一张帕子,也收起了眼泪,捏着帕子擦了擦脸。妧姐儿将江妩抱上了马车,又下了来,同井家众人逐个道别致谢,才跟在卫氏身后,上车离去。
江妩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