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回门,个个见婠姐儿神色大好,这才定了心。
卫氏在念春堂陪回门的婠姐儿吃了午膳,一回了念月洲,便见神色苍白,病恹无力的杨姨娘归来了。
等卫氏入了座,杨姨娘便跪下请安:“夫人安好,还请夫人见谅,回来时正是三伏天,妾身在路上着了病,身旁也只得一人服侍,这病断断续续拖了两个月,无法行路,等病好些,这才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卫氏见着杨姨娘便想起钰哥儿和妤姐儿差点送了命,心中就是一气,又想起卯晓那夭折的儿子,更是怒意重重,但素来脸上淡淡,惯于藏起感情,此时面上自也不显。
卫氏淡淡开声道:“可知我为何千里迢迢唤你回来?”
“妾身不知,还请夫人相告。”杨姨娘心中略感奇怪,卫氏对其病情一句未闻,看样是越发冷漠了。
“你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里,钰哥儿和妤姐儿都险些送了命,身为其生母,我接连去信两封,你也未提一句要回,你的心倒是比我硬。”卫氏定睛望去,眼里看不出情感。
“府中有夫人帮着看顾,妾身虽担心,但也相信夫人。况且妾身听夫人之令,所责还是要服侍老爷,何能因私忘公。”杨姨娘做惯了这样的事儿,声情并茂地诉道一半,就拿了脑袋往地上磕,狠狠地磕出了红印子,才停了下来,“多谢夫人相顾!”
卫氏见杨姨娘这般会来虚的,也不好露出甚意思来,打草惊蛇,让她瞧了去。遂,立时按下心头不快,让杨姨娘起了身。
接着点了点头,似接受了杨姨娘的那番说辞,“你这般想也无不妥,只还是得回来顾一顾他们,毕竟还是个孩子。”卫氏见杨姨娘低眉顺眼地在一旁站着点头,便挥了挥手,“你先下去收拾收拾罢,待会我让钰哥儿、妤姐儿过去看你。”
杨姨娘点点头,便回了念月洲旁的小别院。
金栀正吩咐着人把杨姨娘的箱笼搬到卯晓先前住的屋里去,杨姨娘见了,上前赔笑道:“金栀,这是怎的一回事?这可是卯晓的屋。该不会是弄错了罢?”
金栀原先就对杨姨娘当妾室不满,现时又知杨姨娘下手狠毒,对卯晓之子动手,觉着现时的杨姨娘,再也不是当初同她一起在卫府里真心服侍卫氏的金杏了。
金栀只语气淡淡,解释道:“因着你屋里太久无人用,方才我奉夫人之命来打理,见床脚都被白蚁驻空了去,现时洒扫婆子在排查寻看呢,今夜你便先住着卯晓屋里罢。”
“可这……”杨姨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甚?你若是不怕那蚁去驻了箱笼和榻,那你就回你屋住去,我不过奉命来瞧,把你安排妥当,你若不愿住卯晓屋,后果你自个儿担着就是。正好这事你自个儿定了,我可不想多管。”金栀言罢,就上前去问洒扫婆子的情况。
洒扫婆子端了一节驻空的凳脚出了门,向金栀摇了摇头。杨姨娘见确有其事,又看了看自己装满了绸缎料子的箱笼,咬了咬牙,便命人抬了箱笼进卯晓的屋。
金栀等杨姨娘将箱笼都搬了进去,见钰哥儿和妤姐儿来了,这才回念月洲向卫氏禀告。
“可曾派人去庄子接卯晓过来?”卫氏正问着金朵话,金栀就进了屋。
“派去了,这会儿应在来的路上了。还有账房娘子那边,我也依先前定计,去接了过来。”金朵因上回放卯晓同去定国公府一事时时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