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瞻望着江妩,勾唇而笑,出声说道,“走罢,妩姐儿,出去坐会儿。”
虽然他面上在笑,但江妩却觉得他不过是在逞强,强颜欢笑罢了。
陈仲瞻不知江妩还错会了他面上的笑意。
他见她点点头,便先走到门帘旁,单手便撩起垂下的帘子,给江妩使了个眼色。
江妩稍稍偏了偏头,便出了茶房。
眼前桌椅虽与入茶房前别无二致,但桌上留下的茶盏,却让她有种风卷残云的错觉。
大秦氏回身而望,见到江妩与陈仲瞻先后而出,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面上显得有些疲乏,看来山东柳家的解亲,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大秦氏冲江妩笑了笑,颇不好意思地道:“让妩姐儿看笑话了。”
江妩连连摇头,觉得此时并不适合待下去,便想开口告辞。
怎知后头的陈仲瞻却若无其事地出声,“娘,这芸豆卷再不吃,便要坏了。”
芸豆卷那有这么快坏掉,这不过是陈仲瞻的想转移大秦氏的注意力地说辞罢了。
况且,若是妩姐儿在场的话,娘亲多少也会给他留点面子。
陈仲瞻从背后绕到江妩面前,他将食盒放于大秦氏手边的桌上,自顾自地要动手掀开食盒。
“别折腾了,你娘可没胃口。”大秦氏瞥了一眼,见陈仲瞻矮了身子,停下了动作,躬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站着。
大秦氏忽而抬臂伸手过去就是一揪,“你说你,怎就没一件事能让我省心的呢!”
陈仲瞻捂着耳朵疼得哇哇直叫,脚下的步子紊乱地没个章法。
江妩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她可不能想象前世的少年英雄,还有被大秦氏收拾的时候。
“娘,娘,妩姐儿还在呢!您也不给我留点面子。”陈仲瞻伸了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右耳,生怕大秦氏力道再大些,耳朵就要被揪掉。
“妩姐儿甚都知了,还怕甚。”大秦氏虽口上这般说,但终究还是心疼陈仲瞻的,缓缓地就松开了手。
陈仲瞻委屈道,“您还嫌我不够丢脸么。”他往江妩那头一瞟,就见她飞快地收回看戏的目光。
他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又冲大秦氏道:“娘,您就别怪我了,人不想嫁我,前来解亲,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总不能还让柳姑娘强嫁罢,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
大秦氏嫌了陈仲瞻一眼,“娘哪是怪你,你以为我同那没脑子的陈自应一般么?”
陈仲瞻听到大秦氏言语自然地嗤了陈自应一声,气一倒抽,连连轻咳,“我见您一言不发,还以为您生气了。”
“自是生气的,但气的并不是你,而是那柳老爷子,分明是早有预谋,借口寻个高僧出来,一下就坏了好事。你年岁也到了,我原想着等你回来,就让婚事提上日程,怎知你前脚回了京,他们后脚就跟上了。”
大秦氏言罢,便无奈地抬了头。
大秦氏知江妩是在的,她不避过江妩说这番话,便是让江妩知晓,这番陈仲瞻被上门解亲,都是柳家预谋的。
陈仲瞻后知后觉地道,“怪道我昨日方归,他们今日便上门了。”
大秦氏点点头,继而又道,“无事,你也莫忧,娘定再给你寻个门好亲,事不过三,此番婚事定能成。”
陈仲瞻不知何时已挺直了腰杆,他颇不以为然地道,“方解亲,也不急于一时。”他又扯了话头,提了食盒晃了晃,“娘,芸豆卷。”
对于大秦氏来说,看着陈仲瞻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