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妩与婠姐儿此处距凉亭较远,一路微风拂面,双眼看着愈发正常了,若不仔细瞧,也看不太出来。
等她们二人赶到之时,众人一齐聚,但一个个话头十足,说得正是方才王澄流兄妹二人。
王澄添便是公主的消息不胫而走,婠姐儿与江妩四目相对,倒是不知这事从何处泄露。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
香车锦缎,偌大的车厢,现时只得澄添与陈叔瞩两人。
两人落入陷洞,浑身沾泥带土,邋遢的很,但这倒不是六皇子不愿与两人同乘一辆马车的原因。
皇上急召,六皇子须得火速进宫,遂其单独驾马,与一行侍卫先行而去。
澄添抛出一句又一句的话茬,可陈叔瞩缩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与澄添说。
累他落入陷洞,她也不想的,可这陈叔瞩倒好,一路生闷气,理都不理她。
澄添毕竟是公主脾气,几回下来,她便受不住了,没好气地道:“陈叔瞩,你气够了没,我也摔得很脏好不好?我一个……爱干净之人都没你脾气这么大。”
呼……险些就脱口而出“我一个姑娘家”,幸好兜得回来。
陈叔瞩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澄添从陈叔瞩的对面挪到其身旁,她伸了手去将陈叔瞩的头掰了回来,语气戏谑地道:“没想到陈家三公子气性这般大呀。”
袖口滑落,露出白玉皓腕,轻溜出一抹凝香,转而就钻进陈叔瞩的鼻腔。
他皱了皱眉,伸手隔着澄添的衣袖,将其手从自己头上拿开,声音似有不满,“你这是作甚?”
“你语气怎这般差!怎说我也是六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你怎可这般待我?”澄添还沉浸在扮演小太监,逗陈叔瞩的乐趣中,无可自拔。
可她却不知,方才两人双双掉落陷洞之时,她那落在陈叔瞩怀里的娇软的身子,已悄无声息地将她出卖了。
初初察觉时,陈叔瞩惊恐不已,澄添竟是个姑娘。
才落了洞底,洞口便传来了两声唤着“公主”之声,澄添下意识便应了。
等对上他诧异的眼神,澄添却惨兮兮地同他说,“陈叔瞩,我冒认公主一事可不得泄露啊,不然我的小脑袋可不保了。”
他心下满是困顿,可等见着了六皇子心急如焚的反应,他便对心中的怀疑肯定了大半。
澄添是在骗他,没错。
她十有八/九是那定湉公主。这认知一落实,他便怒不可遏,亏他还以为澄添是身如浮萍,任人宰割的小太监,平日里多与他掏心掏肺,戏耍打闹。
就连这次出游登高,他还忧她冒认公主之名,会有杀身之罪。
可让他没想到的,便是她就是真正的定湉公主,除了当今圣上,谁也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细细想来,这些年,他就如被猴耍一般,被六皇子与定湉公主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
他正在气头上,原想当场揭穿澄添假扮小太监之事,可澄添一而再,再而三地掩饰自己的真正身份,这让陈叔瞩气极,他呼了口气,咬了咬牙暗下决定,看她究竟想顽甚把戏。
“我可未见过你这般胆大妄为的小太监,竟敢冒名顶替定湉公主,你怕是嫌命长了罢?”陈叔瞩话毕,便盯着澄添面上神色看。
澄添似松了一口气,装作委屈地模样,“六皇子便是见我行事大胆利落,才将我带在身边服侍。若不是我立时就认了是公主,那侍卫岂会这般爽快地就将我们从陷洞里救出。你倒好,一句谢都无,还暗自生闷气。”
陈叔瞩太阳穴一跳,他忙伸手按住,可却藏不住话语间的针锋相对,“反正有六皇子作靠山,即便今日冒认之事传到定湉公主耳中,你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