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可是困了?”
江妩没有出声,她摇头的动作一顿,便点了头。
婠姐儿早早便注意着,她出声帮拦住关心江妩的妤姐儿,“今日起得早些,又被带着绕了一圈山路,五妹妹怕是累了。让她歇歇罢……”
妤姐儿见此,也只得按下心里的疑惑,点点头。
马车颠簸前行,赴闻书院临近无酒楼,遂江罗两家便离郊入城,江大夫人寻了家气派的酒楼便落了座。
江妩借说头晕得厉害,先留在马车内缓缓,随后便上楼。
秦氏原觉着不妥,但婠姐儿帮着说了几句嘴,秦氏也勉强同意了。
这可把妤姐儿吓着了,她紧张得双眉皱起,连说要留下看顾江妩,但却被江妩三言两语给劝了上楼。
等马车被牵到酒楼后头停下,江妩才忙翻身起来,打起精神让紫菽帮着研墨。
她脑里一通混乱,当下便决计书信一封给关越卿,告知其陈仲瞻乃重生之事及其不听劝非去福建不可,盼望她能劝动大秦氏拦一拦。
信里的内容东一句西一句,上下矛盾,她明知福建需要陈仲瞻,但却不希望陈仲瞻去冒险,通篇说得没个清醒之言。
更不说其字潦草不堪看,落笔成形的字也零星晕开几个。
紫菽奉命将信赶送至定国公府,因着没有缄札,紫菽便等见着了莎叶,才放心地将信交了出去,禀嘱咐了此乃急信。
一桌琳琅佳肴,江妩却反常地极少动箸,众人也只当她脑袋犯晕,无胃口进食,惟有看了信的关越卿才知其是为何。
关越卿方用过午膳,莎叶便急急忙忙地撩帘而入,从袖中取出江妩的信。
“夫人,江五姑娘派紫菽送来的急信。”
今日重阳,此时妩姐儿多半还未回府,此番来信,本就反常,不恰时宜。
“你可见着紫菽人了?”关越卿擦过了手,便伸手去接过信。
她边走边展着信,就闻莎叶道:“正是紫菽姑娘亲手交与奴婢的。”
首句一入目,她浑身的睡意就被吓得消散了去。
陈仲瞻也是重生的。再往下看,就见江妩的字迹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她由头至尾看了三回,才明白江妩信上所说。
因着这封忧心忡忡的来信,她对江妩的猜想又是肯定了八分。
既然陈仲瞻是重生,那明摆着他明知福建于他有生死之险,即使如此,那他必有防备,也就是说,压根就不会有江妩所想之危险。
再说了,江妩原先也只是千方百计想提醒他,但现时既知他也晓危险将临,就无须这般怕才是。
可她却急忙送信来,就凭这信,关越卿就能想象到江妩的着急和无措。
这妩姐儿,定是心悦二叔了。
最近风起,关越卿身子弱受不得风,莎叶从箱笼里取了一件雪絮绛纱披风,已备关越卿出门请安之用。
关越卿将信折起来收好,将先前大秦氏托她,帮着相看的各府姑娘的名单寻了出来。
正巧就让她翻到一个年岁恰好的,关越卿眼皮也不抬,立即吩咐道:“莎叶,取披风来,我要去正院一趟。”
莎叶有些吃惊,此时正院怕也用过午膳,再过不久便将歇下了。
但关越卿又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