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瞻脑中轰然一响,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大秦氏,念头一闪心头就冒出一个名字来,他结结巴巴地问:“江……三……老爷?”
大秦氏见到陈仲瞻大吃一惊,心底莫名有得逞地快意,她摸着杯沿,笑吟吟地说道:“说起来前些日子,你还见着她了,你可还记得柳家来解亲那日,与你待在花厅茶房的妩姐儿?。”
陈仲瞻现时的模样可谓是瞠目结舌,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妩姐儿?”
大秦氏点点头,“正是,娘想给你定下的便是她。”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陈仲瞻吓得忙起身,一副仓皇失措的样子。
大秦氏倒是误会陈仲瞻了,她还以为陈仲瞻是羞于面对江妩,毕竟那日被人上门解亲本就不是甚有面子的事儿,可却偏偏被江妩当场听到了。
可陈仲瞻自不是这般想,他自知命运难抗,又怎可拖江妩来蹚这一趟浑水。
再说了,他前些日子一直把江妩都当做妹妹看待,直至今日一见山别后,才勉强将认知更改,这事儿也太突然了罢。
大秦氏倒是少见陈仲瞻这般模样,她笑着问道:“为何不可?即便她见了解亲又如何,这还正好呢,她知事情的来由,才不会小瞧了你去。”
陈仲瞻摇了摇头,“倒不是因此。”他微张着口,神色急急,思虑再三,便胡乱说了一句,“妩姐儿年纪太小了。”
大秦氏笑着斥了一句,“又是你说战期未定,归期未知,那娘便给你定个年纪轻的,可现时娘做了主,你又说年纪太小了。这小子,你莫不是在耍着你娘罢?”
“娘……”被大秦氏这么一说,陈仲瞻倒是真的无话可用于抵挡了。
“好了,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这回你是再不肯定下亲事,也不成,娘可不会任由你无牵无挂一身轻,就远去福建。”
大秦氏眸底一片肃色,面上写满了不容拒绝。
陈仲瞻就没像今日这般语塞,分明一腔话就窝在胸腔里,可就是捋不清话头,憋得一句话都没辩出来。
大秦氏见其憋屈地很,便忙将陈仲瞻赶了出去,“你还不去同瞬哥儿、瞩哥儿说一声,这一去还不知几年呢。”
陈仲瞻一被赶出门,就见关越卿立在门边,想来方才屋里所言皆被旁人听了去,他便觉着耳根渐热,浑身不自在。
去而复返的关越卿进门问了几句,便提着裙摆飞快地追上陈仲瞻的脚步。
关越卿叫住了陈仲瞻,便邀他去了凉亭。
莎叶原在亭阶之下守着,但关越卿要与陈仲瞻说关于三人重生一事,便又将莎叶支远了些。
陈仲瞻对关越卿此举疑惑不解,他出声问道:“嫂子,可是有何要事?”
关越卿也不赘言,直截了当便与他摊牌,“你,江妩,还有我,我们三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一日之内知道的事儿太多,陈仲瞻的反应意料之中的弱,他眉头一动,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他挺直的腰背微微放松,倚栏坐在石凳上,“我就说今生怎与前世不一,太子妃摇身一变,竟成了世子夫人。”
关越卿可不想同他谈自己择夫婿的事儿,她此番前来与他相谈,则是在屋外听闻他不愿与江妩定亲。
“你如何不肯与妩姐儿定亲?莫说甚年纪小的话来诳我,妩姐儿今早便书信与我,我知你晓得妩姐儿重生。”
既关越卿与江妩这般熟稔,他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