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关越卿牢牢地扶住了后头的阶梯,才不至于被推得厉害。
她咬了咬上唇,终是被太子激怒,冷笑几声:“区区小产,我前世便受过。只要是你的孩儿,莫说是旁人,即便是我腹中的,也绝不可能出世。前世我能亲口喝下落胎药,我便受得住这阴债。”
要与她斗疯癫,斗心狠,太子是斗不过的。
太子压根就不知关越卿曾怀了他的孩儿,听及此,他双眼发红,后退几步,怒骂一句,“你疯了!”
关越卿敛了面上癫狂的笑意,她轻轻松松地呼了一口气,“是,我因你发疯。”她眸里一瞬就清澈过来,牢牢地盯进太子的眼底,“可那是前世了。”
关越卿一字一句叩入太子心头,“感谢上苍垂怜,让我有幸得以今生不入东宫。”
太子陷在关越卿所言的前世自行落胎一事中,心情复杂地难以述说。
闻其言,他又步步走近,这次却不止是捏着关越卿的下巴这么简单了,他掐住了关越卿的脖子,面有厉色,扬了眉,重复了关越卿的话,“有幸?”
他五指稍稍用力,就被关越卿伸手掰住,艰难出声:“幸运至极。”
话一落,太子便听闻身后传来窸窣之声。
毕竟这是定国公府,太子忙松了手,起身回头去望。
江妩实在不忍看关越卿被太子欺负,她也未加思索,就打丛里出来。
现时这般境况,她自不能傻里傻气地就认了,遂一看到太子之时,她便装作惊讶轻呼出声,忙抬了腕以袖掩面,一副在此见到外男受惊的模样。
江妩低了头冲关越卿而去,心疼地喊道:“姐姐怎坐在此?”
她自是没有错失太子的惊讶神色,也听到了他小声喃喃,“江宝林。”
但江妩面色如常,宛若没有听到太子所说一般,就若寻常闺阁女子一般,不敢抬头看外男一眼。
关越卿被扶得站了起来,感受到江妩轻轻捏了捏她,便默契地帮打着掩护。
“妩姐儿,还不给太子殿下请安。”关越卿推了她往前一点,似给她介绍面前是何人。
江妩面上的讶然一掠而过,但也足以让太子发觉,她上前小心翼翼地行礼,“太子殿下金安。”
太子打量了其几眼,虽眼前之人稚气未脱,但女子确是他口中的江宝林。
江宝林怎会与关越卿相识,两人之间的举动还颇为亲密,还偏偏在此刻,出现在此地。
太子嗯了一声,又见江妩回到关越卿身旁,俨然是不识得他,也不敢四处瞟望之人。
“来路分明已由下人守着了,姑娘是从何处来?”自重生以来,太子的疑心病便愈发地重了。
江妩面上带了一副少于外男交谈的羞赧,磕磕巴巴地道:“回殿下,这林径可通四处。我原先便同关家姐姐约在林外相见。可久等未见姐姐身影,这才四处闲逛,不慎误入此地。”
太子又打量了良久,这才“唔”了一声,算是信了。
既有外人